衛靈峬大喝一聲:“安安小心!”
同時将幾張火符甩了出去,卻被鄭娟輕松躲開。
見鄭娟輕飄飄便以四兩撥千斤之勢躲開,衛靈峬便知她實力絕對不凡,恐在自己之上。
她口中念念有詞,随後甩出一大摞符紙,符紙散發着溫潤的金光,彼此配合形成了一方不斷旋轉的陣,正将鄭娟困在其中動彈不得,仔細看陣法中有若隐若現的鎖鍊,束縛着鄭娟的手腳。
衛靈峬懸着的心這才放下,這陣法隻在書中看過一次,若是一擊不成自己和安安都要葬送在這。
所幸衛靈峬第一次嘗試便沒絲毫失誤。
衛靈峬小小地得瑟了一下,随後向安安道:“安安為我護法。”
說罷,她以身入陣,伸手觸上鄭娟的眉心。
這裡是一張單獨的病房,屋内裝修整潔幹淨,陽光透過窗棂照在衛靈峬臉上。如果忽略走廊裡時有時無的慘叫聲,應該是挺惬意的。
一個護士帶着一個中年女人走進來,看長相便是鄭娟的媽媽了。
她提着一個保溫桶和一袋水果,放在了鄭娟的床頭。
“娟娟,你聽話,搞大你肚子的那男的是誰?是不是你大學裡認識的同學?”鄭娟媽媽含淚質問着,随後拉起鄭娟的手,“娟啊,跟爸爸媽媽說,我們去找他去!”
“媽!他已經把堕胎錢打給我了,你找他有什麼用啊?”鄭娟将頭别向一邊。
鄭娟媽媽恨鐵不成鋼地用指頭戳着鄭娟的頭,衛靈峬被長長的美甲戳得腦袋疼,鄭娟倒是一動不動地受着。
“當然是讓他對你負責啊,出了這檔子事,你們不結婚,你覺得爸爸媽媽頭擡得起來嗎?”
“結什麼婚啊,這隻是一次意外!”
“鄭娟!我辛辛苦苦把你養了這麼大,你就這麼糟踐你自己!你把我們家的臉都丢盡了!”門外進來一個國字臉滿臉皺紋的男人,怒吼道。
鄭娟一言不發,鄭娟爸爸擡掌欲打鄭娟,被鄭娟媽媽攔了下來,推出了門外。
随後鄭娟媽媽擦擦眼淚:“後天手術。我和你爸現在不想看見你,東西自己吃了。”
說罷便離開了。
鄭娟一口未動,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地流淚。
當晚,鄭娟哭得身心俱疲,半夢半醒間,一個護士進門,推動鄭娟的病床。
從護士進門的那一刻,衛靈峬便覺察了。但鄭娟精神狀态不佳,直到被推進實驗室,手腳被束上鐐铐的那一刻,鄭娟才醒過來。
“這是做什麼?”她愣愣地看着護士的動作。
護士提起一個僵硬的微笑道:“術前檢查。”
随後便離開了,不久,進來一群醫生。
實驗室響起了儀器的滴滴聲,冰冷的吸盤連在鄭娟的肚子上,涼意順着肚皮一路鑽進她的心裡。
難免緊張,她開口問道:“醫生,都做些什麼項目啊?會不會疼?”
醫生體貼一笑,拿出一管麻藥,十分溫柔貼心道:“可能有一點哦,要不幫你打一些麻藥吧。”
鄭娟連忙同意。
衛靈峬唉歎一口氣,傻孩子啊……
鄭娟是睡過去了,衛靈峬卻十分清醒,一群邪教教徒的動作更加肆無忌憚。
身體雖然沒有痛感,于精神上卻是極大的折磨。
其中一個醫生從托盤上拿起一管嬰兒手臂粗的針筒,重重地紮進了鄭娟的肚皮,随後将其中濃綠色的液體注射到了鄭娟的身體裡。
即使打了麻藥,衛靈峬還是感到了某種變化,鄭娟的肚子似乎在變得更加鼓脹,就像吹氣球一般慢慢變大了。
衛靈峬餘光瞥向檢測儀器,顯示器上清晰可見,子宮中原先隻有葡萄大小的胚胎,頭顱開始迅速生長發育,很快就變得比身子大上五六倍。
原來這就是那些大頭怪嬰的來源。
見到培育成功,幾個醫生滿意地點了點頭,摘下手套,讓護士将鄭娟推回了病房。
第二天,鄭娟醒來,隻覺得渾身乏力,正要下床上個廁所,卻被突然多出來的肚子拖得踉跄了一下。
她連忙扶着床頭櫃順勢坐在了地上,這才沒有摔倒。
鄭娟滿臉不可置信地伸手摸着自己的肚子,甚至能感覺到裡面胚胎的活動。
這、這是怎麼回事?她的身材一向偏瘦,這次如果不是驗孕棒被發現,連她媽媽都完全沒看出她懷孕了。
但是一夜之間,竟然顯懷成這樣?
她正要起身,卻突然看到床頭櫃縫隙中的牆壁上,似乎有一行字。
鄭娟好奇心很重,立刻将床頭櫃搬開一些。
那牆上竟然被人刻滿了字,雖然語無倫次瘋瘋癫癫,但是仔細拼讀後,鄭娟吓得渾身像是被人抽走了力氣。
快跑!
離開這裡!
想活命就跑!
别留在這。快離開這、快離開這、快離開這、快離開這、快離開這、快離開這……!
這裡的醫生是魔鬼!
快跑快跑快跑快跑快跑快跑快跑……
來不及了。
再見。
鄭娟幾乎從眼花缭亂的刻痕中拼湊出一個恐怖的故事,曾經有一個孕婦也住在她這張床上,并且偷偷留下了逃生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