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來幫忙的茅匠還是精神抖擻的來給他們搭茅草,曬得黝黑的古銅色皮膚在夕陽底下泛着光澤,強壯的體格兒看的淩正十分羨慕,暗下決心要加強鍛煉,不說古銅色的肌肉,最起碼也得練回來六塊腹肌,至少不能跟個弱雞一樣。
紀平陽倒是沒啥感覺,他往上遞稻草的胳膊都快擡不起來了,隻好去把水燒上,高粱米摻着玉米碴子煮了一鍋粥,沒有多餘的瓦罐,隻好把粥都盛出來,才能熱昨夜裡留的竹鼠肉。
幾人在房頂上葷素不忌地說些閑話,淩正兩人默默的聽,偶爾還能插幾句話,時不時地問問蓋房子需要準備些什麼東西,又眼觀六路的把他們搭茅草的手藝學會了,等以後蓋雞窩、廁所啊都可以自己動手做了。
肉香味慢慢傳出來,茅草頂也搭的差不多了,是十分漂亮的新的茅草頂,配着斑駁的牆體倒是别有風味,紀平陽招呼幾人下來先吃了飯再幹活,他們回答就差一點了,完事了就把梯子撤了,倒是也不急不忙有條不紊地接着幹。
房頂搭好了,大家端着飯碗看着跟昨天一樣的肉菜,直誇兩人實誠,倒是也有問兩人怎麼熟起來的,被淩正打哈哈糊弄過去了。
那個叫老郭的茅匠跟紀平陽說,這竈台和煙囪被雨淋了十幾年,估摸着不能用了,得趁早推倒了再蓋一個,還得另開一個煙囪,不如重新蓋個竈房劃算,不然一燒火就嗆的滿屋子煙。
淩正兩個哪懂這些,真是多虧了他提醒,不然兩人安了鍋上去點個火都倒灌煙氣。
太陽早已經落了山,天還亮着,熱熱鬧鬧地吃了飯,商定明日早上去大隊部劃工分,茅匠們也都回家休息了。
剩下兩人站在院子裡,自豪的看着像模像樣的房子,規劃着以後要建一座什麼樣的漂亮院子。
就像老郭說的那樣,竈房重新搭一個,還有廁所、洗澡間都得有,這個等農閑了慢慢請人弄,若是不怕人說閑話,可以去村裡看看誰家有多餘的土磚買一些,挖好了地基,幾天的功夫就能蓋好,趁着蓋新房,還能順便把竈房裡的後牆上裂開的大口子補上,怕牆倒了還得立一些木頭支着。
等蓋了新竈房,原來的這一間就盤個炕,連着新竈房的竈,在炕頭留個鍋洞,冬天的時候窩在炕上,鍋洞上坐着小銅壺,時不時煮個茶、溫個黃酒,豈不是美滋滋?
夏秋住床,冬春睡炕,真是想想都覺得幸福。
現在房子有住的那一間,其他倒還是次要的,要緊的是院子。因着老房子離後山比較近,這邊住的人也少,怕野獸會下山來,院子肯定是要圍起來的。還不能簡單的圍着,得去後山找些皂角樹、造刺樹或是花椒樹擋一擋,若是找不到就隻能砍竹子做栅欄了,這對有莊園作弊器的兩人來說還是挺簡單的。
趁着天還沒太晚,趕緊回了知青所洗漱睡下,第二天去李木匠家搬了床,也把欠的工分都劃了過去,淩正順便跟村長說了去老房子跟紀平陽搭夥住的事兒,村長倒是沒在意,随便他住哪,隻要去上工就行。
于是這天下午兩人就把淩正的床鋪、行李和糧食都搬到了老房子,知青所裡沒有人問他們要幹什麼,隻有鄭嘉興象征性的問了一句要不要幫忙,東西着實不多,所以也就婉拒了。
淩正的日常用品大多是兩三年前父母送他下鄉的時候買的,雖然有些舊了,但還算齊全。
不說厚厚的褥子和好幾個床單,就連冬被都是裡邊縫了氈子外邊套着一層棉絮,最外邊用被面和被罩一蓋,不拆洗絕對不知道裡面有什麼,這都是淩正父母給他準備的。
還有冬天的棉衣、夏天的襯衫,都是往多了備的,當時買的時候也考慮了會長個子,買鞋都是放大了碼數。不得不說,父母之為子女,為之計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