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挨着鋪上五行磚,中間留的便是煙道,然後立起泥磚擺放立柱,再喊幾個人一起去河邊背石頭填進去鋪平,這樣燒火的熱氣就會在石縫裡穿過,煙灰也會落在石頭上。
最後在立柱上再平放一塊磚,便是炕的梁,這樣四塊磚作為一個整體,把整個炕面鋪滿,每塊之間緊緊實實,熱氣從炕道穿過,把溫度留給石頭和土胚,炕面抹上一層黃泥填縫抹平,再填上一層保溫土,這炕就差不多好了。
中間屋裡的炕占據了整間屋子的三分之二,從東到西緊挨着牆面。在炕前邊還留了個方竈,冬天燒炕就用這個竈台塞柴進去燒,冬天可以在屋裡煨湯、燒熱水喝,夜裡用不上了就拿鐵闆封住,說不準還能做鐵闆燒、小燒烤呢。
兩人看着漸漸成形的炕心裡美滋滋的,冬天總不會太難熬。
等燒了火,把炕燒的幹透,再看看煙囪沒有倒煙,這便是做好了。
這些活說幹也容易,七八個男人一人一塊磚,一上午就幹完了。嬸子們來做飯,淩正幹脆把準備好的雞、魚都拿出來,又拿了許多菜幹,惹來了大家一緻的譴責,大伯娘更是直接說他們:“以後日子不過了?魚是河裡逮的也就算了,這雞是怎麼回事兒?我看還是幫你們熏了留着過年吃!”
說着就把雞提到竈台上熏,紀平陽一把搶過來說:“這幾日叔伯們辛苦,伯娘嬸子們也幫我不少忙,這隻雞就是給大家吃的。不然我哪好意思讓大家夥幫我開菜地?”
雖然兩人堅持把雞剁了塊炖了一大鍋鐵鍋炖,但是大家都不好意思夾肉吃,都隻夾菜吃,沾了雞肉葷香的軟糯的土豆、豆角、茄子也都油汪汪的,大夥一緻稱贊比肉都好吃。
雖然大家都不肯吃肉,淩正和紀平陽夾了一圈,大家看他們真心想給他們吃,也就放開了吃,菜地給他們開的漂漂亮亮的,多開點也就罷了。
圍着簡陋的土磚竈美美的吃了一頓鐵鍋炖,下午不到三點家裡的院子除了房子周圍和一條走道的路都被開成了菜地。
看的兩人哭笑不得,按照兩日的工期給大家開了工錢,叔伯和伯娘們的工錢一樣,這主要是給親戚的人情,搬家時的謝禮還沒有送呢。
她們不肯收,紀平陽愣是說要求她們幫忙弄些菜苗、菜種子把這裡種滿,幾人才收下了。
整個院子再把屋頂做好,就算是完工了。這些活淩正可以慢慢幹,不必請人,尤其是小房子的屋頂,完全可以在地上搭好放上去。
這一閑下來,兩人就想起來昨夜裡的事兒,好奇的心像被貓抓了一樣。
那兩個找東西的人都是夜裡去找,他們下午去想來不會碰上人。稍一思索,也都同意去看看。
既然正面山上都沒找到,那就去背面看看,說不準兩人運氣不錯,就發現了寶貝呢?
兩人沒有半點停留,拿着家裡的斧頭、鋤頭走到五六點鐘才到大山的南面,這裡因為很少有人來,灌木和荊棘叢叢蔓延,沒有一絲小路的影子,兩人隻得找了個草木稀疏的地方上去,還不敢折斷枝條,怕被人發現。
一路找,一路還發現了不少開了傘的蘑菇,撿着沒開的摘了一些,也沒特意找路,發現什麼就去摘什麼,倒是也收獲了不少的野山藥、野地瓜和野果子,蘑菇也多,隻是大多都不好吃了,便少摘了一點。
走着走着天已經黑了,山上的路更加難走,紀平陽腳下一滑,踉跄着就要滑下去,淩正連忙去抓他,結果自己也沒站穩,帶着紀平陽一起滑下去。
兩人滾了幾圈,才被樹擋住,也虧得這片地坡度不大,灌木、樹枝子也不多,不然非得挂的衣服破破爛爛、一臉血道子。
兩人十分慶幸的互相打量,看沒什麼大事便商量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