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甩了甩腦袋，“我去和葉琳娜說一說。”

不料奧蘭多拉住了她的手：“不用，我也能看出她對我不滿意。”

說到這裡，奧蘭多看着隐德萊希的眼睛，有一個感覺揮之不去：“你認識那個，紅頭發的？”

“他叫多恩，”想到他，隐德萊希微笑道，“現在應該也說不上是認識了。”

“不，”奧蘭多皺了皺眉，“你認識他。”奧蘭多想了想，“但他不認識你了。”

隐德萊希一怔，似乎是沒想到奧蘭多能看出來。

奧蘭多說：“你看他的神情和他看你的神情不一樣。”

隐德萊希眨了眨眼，旋即淡淡地笑：“是啊，但你不能答應我一件事，請不要讓他知道。”

奧蘭多不解：“為什麼？”

隐德萊希：“因為他現在過得很好呀，你看有人委托他做事，他還養了貓，整個人都長高了。”

奧蘭多道：“推己及人，如果我是他，不會讓自己忘記你的。”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隐德萊希的陳說完全進行不下去，她怔怔道：“為什麼？”

奧蘭多：“有時候我覺得你把自己看得太輕了，總是不愛惜自己。”

隐德萊希想了想：“我沒有不愛惜自己，是責任。”

奧蘭多：“是什麼責任？”

“我有一個長輩，”她頓了頓，“和我說我應該留在一個地方一輩子，那是我的責任，可是我那時候太過于執着，又導緻了一連串的事情，讓親人離我而去……我現在來學院，也是為了做一些事盡力補償過去犯的錯，聽說學院有教人死而複生的魔法，所以我來了。”

說完她轉過身，對着奧蘭多輕笑：“所以做什麼都可以的。”

奧蘭多卻情不自禁地擡起手，似是想要碰觸她的臉，他有點遊離狀态外，“可是你好像還要做很多的事。”又是這種奇怪的感情，奧蘭多覺得，眼前人似乎會離他遠去，為了，為了。

他突然想起了圍繞在隐德萊希周圍的人。

一股戾氣油然而生。

他明白那種詭異的情緒是什麼了。

“你怎麼了？”

少女的聲音喚回了他的神思。

奧蘭多看着隐德萊希的眼睛，他無意識地說：“如果你沒有感情就好了。”

“嗯？這是什麼意思。”

奧蘭多将手輕輕放在隐德萊希的臉上，輕輕撫摸她的肌膚：“如果别人看不見你，就不會被你影響......”

他淡淡的聲音語調，讓隐德萊希有些無措，擡頭看着奧蘭多無甚情緒的表情，長長的睫毛也遮住了他的神色。

隐德萊希瞬間理解了，笑道：“那我要好好學習怎麼面無表情，不讓别人看出心事。”話落，奧蘭多張嘴欲言又止，因為隐德萊希的卡突然震了動，她接通電話，是葉琳娜打來的。

隐德萊希聽着有些訝異：“後天嗎？多恩答應了？”

“嗯，後天也是休息，地點暫時設立在文院的詩會裡，你們可以先熟悉熟悉。”卡片裡傳來的聲音有些失真和模糊，隐德萊希表示知道後對面就挂斷了電話。

隐德萊希長籲一氣：“真的要好好學習怎麼隐藏自己的情緒。”

奧蘭多道：“卡片，”等到隐德萊希反應回來将自己的遞給他時，奧蘭多也将他的與其配對，“好了。”還給了隐德萊希。

隐德萊希聽見他的低笑。“我可以一直在你身邊嗎？”

——————

與奧蘭多告别後，隐德萊希回到宿舍裡，腦海中回蕩他告别前的那一句話。

這是什麼意思？

是想和她說話嗎？

奧蘭多似乎是想去看她彩排。

回到小别墅時，經過紀事的房間聽到一陣陣低低的念書聲。房間門沒有關上，偶然發現紀事也回來了，她在看書。

隐德萊希在門口站了一會，在念書的人突然擡起頭，如突然開悟一般，音量也高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恰是此刻，紀事興奮地扭頭一看，發現隐德萊希就站在房門口，正微笑着向她擺手。

人不會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

同樣的社死場面應該不會再現。

但是，紀事突然覺得自己苦心在隐德萊希心裡營造的人設已經碎成渣渣了。

兩次，兩次。

她不再是隐德萊希心裡那個容易害羞的可愛女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