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這瓦片主人家也備着有,姜摹雪跳上屋頂,将瓦片鋪在了屋頂上,雖然看着有些奇怪,和旁邊的瓦片格格不入,但好歹也是修補好了。
姜摹雪沒再關,拍拍手準備跳下屋頂的時候,又在院門口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這下她清楚地看見了那人的樣子,是一個瘦瘦小小的小姑娘,臉上有些髒,應該是哪家人的孩子。
小姑娘沒有看見站在屋頂上的姜摹雪,她有些怯生生地看着裡面。
姜摹雪悄悄地跳了下去,從她的背後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她将手搭在小姑娘瘦弱的肩膀上。
“小娃娃你找誰?”
女孩聽到聲音,吓得一激靈,她回過頭看到笑眯眯看着她的大姐姐,小聲地說:“沒……沒有……”
說完,推開姜摹雪又一溜煙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姜摹雪有些奇怪地撓撓頭,不過現在看起來烏雲雖然散去了,忙活了一大天,時間也不早了,她準備走進房裡,眼神卻瞟見了一旁的廚房。
她好像忘了什麼?
不就是拿藥嗎?明天再去就是了。
不對。
姜摹雪的腳步蓦地停下,她目光落在那間原本是她的如今住了殷紹的屋子裡,身體一僵。
她修為比較高,因而早早就辟谷了,可是殷公子他是凡人呀!他是需要吃飯的呀!
一想起自己餓了這個本就虛弱的病人兩天——甚至不算上他昏迷的時候——姜摹雪心下頓時慚愧不已。
也顧不得什麼臉面了,姜摹雪哒哒哒地跑到隔壁去敲門。
來開門的是一位年過半百的大娘,看上去和藹可親,十分面善,她道:“有啥事?
姜摹雪說道:“大娘,你這裡還有沒有多餘的食物,我家廚房壞了,”話一說出口,她臉就有些熱了,“我有銀錢可以換的。”
大娘打開門,讓她進來先坐,自己鑽進了廚房裡,大娘動作很快,兩個簡單的家常菜很快就炒好了。
出來的時候,她還貼心地端上了一碗米飯。
大娘看着面前這位水靈的姑娘,親切地說道:“姑娘你就是隔壁新搬來的鄰居吧?”
姜摹雪點點頭,說道:“前幾日剛來的,您一個人住嗎?”
大娘笑呵呵地擺擺手:“不是,我和我孫女住一起的。我姓鄧,你叫我鄧大娘就行,以後咱們就是鄰居了。”
“我姓姜。”姜摹雪從口袋裡拿出一些碎銀放在桌子上,向前推了推。
鄧大娘見她這樣子,無可奈何地笑道:“姑娘這麼這麼實誠,這頓飯就當大娘我請你的。”
姜摹雪不好意思地說聲“謝謝”,看着這一桌子菜,說道:“大娘我可以拿回去嗎?家裡人生病了,不方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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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紹半靠在床上,嘲諷地勾起嘴角。
這麼多道天雷,還真是……勢必要将他劈死呀,這麼在乎他一條爛命,可惜了,他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想到他留在枕頭底下的東西,他又是一頓。那東西不會善罷甘休,不過她修為深厚,應該也弄不死,正好可以試探一下她。
就這麼想着,門口傳來細微的腳步聲,殷紹沉默了一會兒,在姜摹雪推開門的前一刻,自己主動地縮回了被子裡。
姜摹雪推開房門,提着食盒,小聲喊了喊:“殷紹?”
殷紹轉頭看她,柔聲問道:“怎麼了?”
姜摹雪将食盒放在桌子上,有些心虛地說:“你餓不餓?這裡有一些飯菜。”
殷紹看向她,自然看到了她臉上心虛的表情,他正想回答不餓,突然又反應過來在這女子的眼中,自己是個凡人。
于是到嘴邊那句“不餓”硬生生轉成了“謝謝”。
姜摹雪松了一口氣,她将食盒打開,“那你快點吃哦,我先回去了。”說完就趕緊跑了。
殷紹看向打開的食盒裡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陷入了沉默。
所以她是現在才想起來他是一個需要食物的凡人嗎?若不是他已經辟谷,怕是現在已經餓死了吧。
殷紹有些近乎無語地起身關上了姜摹雪又忘記關上的房門,坐在桌前,看向那飯菜。
這女人看上去并不像是那邊派來殺他的魔。
思及此,他還是坐在了桌前,确認裡面的東西确實沒問題後,才拿起筷子吃起了裡面的飯菜。
算算日子,還剩下三個月。
至少在他實力恢複之前,不能暴露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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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摹雪躺在床上,有些苦惱地想,她又不會做菜,那以後這人的三餐怎麼辦。
她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麻煩”兩個字,偏偏這人又是自己所傷,又不能眼睜睜看着他餓死。
想到這,她有些煩躁地翻了翻身。
“什麼東西?”肩膀下有一個東西硌着她了。
姜摹雪坐起身,看見自己剛剛躺過的地方有一塊圓圓的東西,她拿起來,放在手指中間看。
這是一顆通體漆黑的珠子,在燭光的照耀下,還泛着粼粼光澤。
看上去就是一塊價值不凡的東西。
難道這是殷紹掉的東西嗎?還是原本的主人家的東西。
算了,現在他已經睡下了吧,明日再去問,姜摹雪這麼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