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忍不住歎了口氣,自己跟一個傻子說什麼呢,上輩子他嫁給一個秀才,陸遠之腦子不傻,也不見他關心過自己,更不要說期盼一個傻子心疼自己了。
顧安知看着他眼角還挂着淚痕,可憐巴巴的樣子,他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算了,先回去休息吧。”
顧安知跟着阮白泠回到了破茅草屋,雖然已經是晚上了,可村長擔心他們再遇到什麼麻煩,叫人趕緊把他家的門窗給修好了。
屋子裡就隻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被褥倒是新的,阮白泠親手縫的被子,還拿到太陽底下曬過,聞起來暖烘烘的。
阮白泠脫了外衣上床,擡眼看顧安知,想着要不要幫他脫衣裳,就看顧安知自己脫了衣裳脫了鞋躺到床上,還會蓋被子,這傻子,也挺聰明的嘛。
方才成親時,看傻子嘴歪眼斜的,現在倒是正常了,看起來十分的英俊,看的他不由得臉紅起來。
看着倒是賞心悅目,雖然是個傻子,但是生活能自理,自己遇到危險,還能幫忙打跑壞人,長相又英俊,哄了幾句也乖乖跟自己會回來,這樣一想,這門親事越想越是不錯。
剛才的驚吓被他往到腦後,他往顧安知那邊挪了挪,想着抱着他睡,以前他哄孩子時候,就是抱着孩子睡,還唱搖籃曲,講故事,那些小孩子可喜歡了。
隻不過後來長大了,那些孩子就嫌棄他是村夫,說他沒見識,怪他不會打扮自己,都不想讓他靠近,也不願意跟他說話。
他想着跟哄孩子一樣哄傻子,傻子應當也會喜歡自己,傻子一輩子都不會長大,也不會嫌棄自己。
“诶,你幹什麼?把手拿回去,”顧安知避嫌的往旁邊挪了挪,“我可是純直男,不搞賣腐那一套。睡覺就睡覺,别搞拉拉扯扯、摟摟抱抱那一套。”
阮白泠把手收回來,傻子一直自己一個人住,家裡突然多了個陌生人,肯定不習慣,過幾日熟悉了,應該就好了。小孩子都是這樣的。
因為顧安知的語氣不是嫌棄,隻是害怕,阮白泠沒有傷心,反而很安心,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希望,心滿意足的睡了過去。
顧安知卻睡不着,等他睡着了,悄悄的翻了阮白泠的衣服,沒找到攝像頭,想着屋子裡可能又隐藏的針孔攝像頭,又是找了一圈,沒有找到。
他是明星,每次出去住酒店,都會讓身邊的工作人員在房間裡找針孔攝像頭,他都有經驗了,他找不到,說明這裡真的沒有。
“難道我穿越了?”顧安知心說自己平時是有點中二,但不是傻子,穿越這種事都是小說裡編的,現實世界中怎麼可能遇得到?難不成攝像頭在那些村民身上藏着呢?
第二天一早,全村人都再傳,傻子見人就摸,全村的大老爺們都被他摸了個遍。
有人懷疑,是不是昨天看到李叔和二柱想摸他家夫郎,受了刺激,要報複回來,就把全村的大老爺們都給摸了一遍。
他還把村裡的石頭、路邊的樹、草叢都給翻了個遍,别說是攝像頭了,連一點現代痕迹都沒有……
“難不成我真穿越了?好像還穿越到了一個南桐村。”顧安知宛如一個絕望的直男,蹲在路邊瘋狂撓頭。
剛才他在路上看到好幾對,一個男人管另一個男人叫夫君,還看到了兩個男人眉來眼去的調情,沒有任何人覺得不對勁。
那昨晚,那個漂亮的小男生,也是自己現在的老婆?
天塌了!我可是個直男啊!
顧安知想逃出這個村子,既然都穿越了,到外頭闖出一片天地,可是肚子餓的頭昏眼花,隻能先回去,總不能才穿越就餓死在這裡,還是得從長計議。
他回去的時候,正好看到李叔的婆娘李嬸子過來送雞鴨。昨天村長已經把二柱和李叔的屁股打爛了,今天一早他們倆家的門口還被人潑了髒水,可李嬸卻不服氣。
這一隻雞一隻鴨是村長判的賠償,這件事确實是他們不對,不按照村長說的做,怕是以後沒臉在這個村裡過了。
二柱他娘一早就把雞鴨送來,送來了之後沒臉面對阮白泠,放下東西就走了,李嬸子卻不一樣,她舍不得手裡的這兩隻雞鴨,憑什麼白白的送給阮白泠?
她不情願的放下雞鴨,開口諷刺起阮白泠:“真是個不要臉的狐狸精,勾引了我們家男人,還倒打一耙,讓我們賠你東西,誰知道你跟村長有沒有一腿,讓村長這樣向着你說話,呸!”
“關着門,在屋裡待着,也能勾引你男人?怎麼不說你男人賤?”顧安知從外頭進來,“他長得漂亮,還怪他了?你怎麼不讓你男人去搶錢莊,官府抓了他,他也跟官府的人說是錢莊的錢勾引了他,你看看官服的人不打死他。”
李嬸子本想着阮白泠嫁了個傻子,好欺負,才想着讨些嘴上的便宜,沒想到這傻子竟然這般伶牙俐齒了。
李嬸子一想到昨天晚上這傻子把她男人和二柱一起揍得頭破血流,生怕這傻子發起狂來連她都揍,隻要不情願的把罵人的話咽了回去,放下雞鴨就跑了。
“你大早上跑到哪裡去了,我做了面湯,你快些來吃。”阮白泠叫他過來,“以後出去玩之前先把早飯吃了,你看哪家的小朋友是餓着肚子出去玩的,餓着肚子都跑不過那些小朋友了。”
顧安知聽着他跟自己說話的語氣,怎麼那麼像幼師跟小朋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