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半夜顧安知被懷裡人的人燙醒了,阮白泠在他懷裡痛苦的隻哼唧,他一摸對方的額頭,熱度驚人,看來他小看了這場感冒。
顧安知趕忙爬起來,邊穿衣服邊往隔壁跑:“二嬸,幫我照看一下阮白泠,我去請大夫來,他發燒了。”
二叔二嬸一聽,也趕緊起來,二叔跟着他一起打着燈籠請大夫,二嬸跟興哥一起去看着阮白泠。
二嬸摸到阮白泠身上燙的吓人,讓興哥兒去拿些酒過來給他擦擦身體降溫。
大夫過來看完了,開了藥,把藥煎好了,給阮白泠灌下去已經後半夜了。
顧安知沒敢睡覺,一直在床邊陪着,阮白泠時不時的會醒過來,喊難受,顧安知看他醒了,就給他喂點糖水喝,給他擦擦汗降溫。
阮白泠又哼哼唧唧的說要抱着睡,平日裡阮白泠從來不跟他撒嬌,這回病倒了,人也脆弱了,像個小孩子似的。
“好好好,抱着抱着。”顧安知趕緊靠在床頭抱着他。
阮白泠抱着他的腰,臉不停地往他身上胡亂的蹭着,頭發都蹭的亂糟糟的。
“給你喝點水。”顧安知瞧他難受的睡不着,伸手要去拿糖水給他,阮白泠卻死死的抱着他不叫他走。
“别走,不要走。”阮白泠可憐巴巴的說。
“不走,我去拿糖水給你喝。”顧安知語氣從未這樣溫柔過。
“不喝。”阮白泠肌肉酸痛,感覺關節都疼的要命,“你抱着我,讓我想到了小時候生病,娘抱着我睡覺時候的樣子,好幸福。很少有人抱我,娘也很少抱我,隻有在生病的時候會抱着我。”
顧安知心疼的揉揉他的腦袋:“小可憐,以後我抱着你。”
阮白泠可憐巴巴的仰着頭看他:“上次生病,娘還親了親我,你能親親我嗎?”
顧安知:“……詭計多端!你想讓我親你就說想讓我親你,繞了這麼一大圈子。”
“我好難受,感覺自己快死了,死之前你能親親我嗎?”身體上的難受讓阮白泠産生了扛不下去的錯覺,總覺得自己快死了似的,“這是我最後的願望了,你能不能滿足我?”
“胡說什麼?你死不了。”顧安知雖然這樣說,可是卻緊張了起來,他忽然想起來有人說過,古代人得個感冒都容易死,阮白泠又是哥兒,這裡的人都說哥兒更加脆弱,阮白泠不會真要死了吧?
“我還是帶你去縣城找大夫看看,咱們這的大夫是不是不行?”顧安知坐不住了,想要帶着他出去。
“别動,一動想吐。”阮白泠揪着他的衣服,忍着難受說,“咱們村的大夫以前在縣城開過醫館,現在回到村裡來養老,許多縣城的人生病了,還會特意跑到咱們這邊來找他看病。”
“你不會有事的。”顧安知用被子把他裹起來,寶貝似的抱着他,這可是他穿越來後第一個隊友,也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朋友,他舍不得,心裡難受的很。
要是能親他一口讓他好受點,那自己就親一下,親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顧安知低着頭看阮白泠的臉,這副冰美人模樣,太過惹人憐愛了。
他俯身過去,心髒猛地跳動了幾下,他竟然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