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這種人有什麼可說的?”顧安知聽到阮白泠偷偷去找表哥吵架,趕忙跟過來把哭着吵架的阮白泠抱走,回去的路上不停的哄他,“沒事,咱們還沒有輸。之前我一直猶豫要不要把廠子做大,可是擔憂配方被偷,像是帶上鐐铐做事一般,畏手畏腳的,現在配方已經洩露了,可以放開手腳做大做強了。”
阮白泠趴在他懷裡哭:“你沒有追究表哥,沒有把他送去官府,是不是因為不想讓我難受,可明明是我的錯,你這樣,隻會讓我更難受。”
“好了,别哭,看我怎麼給你逆風翻盤。”顧安知很有信心的樣子,讓阮白泠更擔憂。
顧安知以前就是個傻子,好不容易變得正常了,若是再受了刺激,回到以前了怎麼辦?
“要不然,你還是打我一頓,罵我幾句出出氣吧。”阮白泠拉着他的手要打自己。
“你别這樣,我沒那個愛好。”顧安知收回手,“為什麼你們都覺得我完了?看我操作,相信我。”
阮白泠心裡不安,覺得是自己害了顧安知,他都不敢面對顧安知了,也不配待在他身邊了,“或者,你寫個休書把我休了吧,我留在你身邊隻會拖後腿。”
“你不喜歡我了?不想跟我睡一個屋了?”顧安知知道阮白泠十分依賴他,就連跟他分房睡都受不了,又怎麼受得了拿着休書回家?回家沒兩天就得上吊。
阮白泠雖然沒再提休書的事,這幾天心裡卻依舊不好受,在家裡擡不起頭來,都不敢大聲說話了,看着顧安知把之前賺的幾百兩銀子都投進去了,也不敢說什麼勸阻的話。
那天阮白泠跟表哥大吵一架之後,村裡人都說:“怪不得顧安知開了兩個廠子,都沒叫阮家的大表哥過來幫忙,原來是他把配方給賣了?”
“真是不要臉,就算不是親戚,同一個村子的都不該做這等事,更何況是親戚呢。”
“真是個畜生啊!他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來?”
“不過顧安知也是真愛他那個夫郎,夫郎娘家出了這種人,他竟然就算了,要是我,我可忍不了,非得把夫郎趕回家,攪個雞犬不甯不可。”
全村人都開始心疼顧安知,對這大表哥家指指點點,每個人看到他都跟看到瘟疫了一半,躲得遠遠的。
市面上還出現了幾家味精作坊,價格有賣三十文的有賣四十文的,這樣一對比,顧安知的五十文的味精就沒人買了。
隻有趙黃虎是讓大表哥偷配方,其作坊是自己研究出來的,他們瞧見顧安知家賣涼皮,裡面從來沒有面筋,而别家的涼皮卻有面筋,這裡頭大有文章。
然後他們就研究出來了,想着顧安知賺那麼多錢,他們必定也能賺大錢,幾家作坊都把全部身家投進去,還借了不少錢。
趙黃虎也是一樣,鹵肉也不做了,做味精廠子。
可是他們在縣城裡,場地、人工、原材料,七七八八加起來,比顧安知投入要多一倍。
可是他們的味精才賣了沒兩天,顧安知的味精就大降價,從五十文降到了十五文錢一包。
那幾家味精作坊和趙黃虎隻能跟着降價,趙黃虎更狠,降到十文錢。
顧安知也跟着降價,降到九文錢,跟他們打價格戰,并且做好了長時間價格戰的準備。
顧安知賣九文錢一包,每包還能賺一文錢,而趙黃虎賣十文錢,每一包卻虧好幾文錢,歸根結底還是顧安知建造的廠房不要租金,在沒人要的荒地上建造的廠房,趙黃虎的廠房租金一個月十兩銀子。
沒多久,幾個小作坊就先一步受不了了,接下來就是趙黃虎。
趙黃虎聯合了幾個小作坊找到了顧安知,他們覺得顧安知就是在跟他們賭氣:“有必要這麼狠嗎?甯願賠錢,也要跟我們作對?之前你做鹵下水的時候,不是也說過,這生意憑什麼隻能你做不能我們來做,現在你做了味精,怎麼就隻能你做,不能我們做了?”
“本來我也想找你們聊聊,既然你們都來了,那咱們就坐下來談談。”顧安知不緊不慢的說。
“談什麼?我們跟你有什麼好談的?”趙黃虎問他。
“談生意啊。”顧安知拿出兩個紙包,一個大包味精一個小包味精,上面印着阮夫郎味精幾個字,下面還有一行小字。
【建議零售價:三十五文】【建議零售價:十五文】
顧安知:“大包賣給酒樓,小包家庭版,我準備批發給你們,大包三十五文,小包十文錢,你們往外售賣,就按照我上面的零售價賣給飯館酒樓、或者散客們,或者去大批量賣給鋪子們。”
衆人聽到這話,心說大包三十五文收,四十文賣,還是賺的,就是沒有自己做賺的多。
可在顧安知那批發,就省去了制作流程,也省去了場地、人工、原料成本,答應了顧安知的要求,能賺到錢,不答應,隻能倒閉了。
“你們要是不答應,我就繼續九文錢一大包的往外賣,我告訴你們,九文錢,我也是賺的。”顧安知笑着問他們,“答應就跟我簽合同,不答應就走。”
“我答應!”幾個作坊的掌櫃趕忙來簽契書。
趙黃虎猶豫片刻,指了指自己:“我也能……從你那批發嗎?”
“當然可以,我看中的是利益,沒那麼記仇,”顧安知擡了擡眼皮看他,“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把你給我那大表哥的二十兩銀子要回來。”
“沒問題!别說要回來二十兩,把他抓進去都沒問題。”趙黃虎說着趕忙簽合同,把定金也給交了,“以後你就是我趙黃虎的朋友,以後咱們五家結成聯盟,你來開廠子,我們四家包攬整個縣城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