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偷看,對上了仰着頭看着他的阮白泠。
兩個人的視線對上的一瞬,阮白泠高/潮了。
顧安知沒想到,他竟然在盯着自己的臉,做那種事。
不過阮白泠确實是個大膽的人,不然也不能給他告白那麼多次,說過那麼多次喜歡他。生怕說的不明白,他聽不懂,每次都是很直白的告訴他,喜歡他,是情侶之間的喜歡,不是家人朋友般的喜歡。
顧安知震驚的久久回不過神來,兩人尴尬的對視了片刻,顧安知決定裝傻充愣:“還不睡?”
“嗯……有點不習慣。”阮白泠的手僵硬的還握着,動也不敢動,慶幸蓋着被子,顧安知什麼都看不到,可是被他盯着看,又莫名的興奮……
“睡吧,過幾天就習慣了。”顧安知翻了個身,假裝又睡了,可是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阮白泠剛才到了時潮/紅的臉。
阮白泠的臉,怎麼會這麼美,尤其是剛才那副表情,心中一陣躁動……
來人把禦賜的匾挂在了攤位上,威風的很,周圍人都來瞧熱鬧:“這真是皇上親筆寫的?”
“這還能有假?這可是縣令大人和宮裡的公公親自送來的。”顧安知看到衆人羨慕的表情,滿臉自豪。
“你這粉是什麼粉?”
“之前做的涼皮是用面粉做的,難道皇上也愛吃涼皮?”
衆人紛紛猜測時,瞧見顧安知拿出一捆粉條:“是這個粉,紅薯粉條,這麼一捆三十文,能煮一大鍋。”
他說着就把紅薯粉洗幹淨了,掀開一旁大鍋的鍋蓋。
一股熱氣和香味撲了出來,鍋裡煮的是切好的酸菜絲和豬肉,有肉還有骨頭、血腸。
他把粉條放下去之後解說:“一碗不帶肉的隻有酸菜和粉條的六文錢,一碗帶肉片的十文錢,大份的分别是二十文、三十文。”
衆人聞着這香味都快被香迷糊了,雖然他們這邊家家戶戶都腌酸菜,可是家家戶戶的酸菜味道卻不一樣,就跟做菜的好吃與否除了跟食材調料有一點關系之外,最大的區别還在廚子的手法。
阮白泠做菜好吃,腌的酸菜更好吃,粉條還未好,就有人問:“我能不能單買一碗酸菜?”
隻買酸菜,帶點肉湯,也算是葷腥了,解饞。
顧安知點頭:“可以,隻要酸菜四文錢。”
有的人等不及了,立刻就買了酸菜站在旁邊吃了起來。
小碗是平日裡吃米飯的小碗,也就嘗個味解解饞,真正想當個正餐吃,還是得吃大份的。
周圍幾個攤主都要了一碗,食客們也湊過來瞧,那鍋雖然大,但是以前這口大鍋做鹵下水的時候,都得搶,不然都有買不到的風險。
粉條還未熟,攤位上的座位都坐滿了,就連他們旁邊的那個小攤位的小矮桌都坐滿了人,紛紛預定一大碗。
平日裡來這邊喝酒的食客都不是差錢的主,全都要的帶肉、帶血腸的頂配版。
這粉條煮熟了之後晶瑩剔透,又滑又彈性,他們沒吃過紅薯,但是聽說是新出的糧食,可紅薯葉不是這個顔色的,煮熟了會變透明的?又好吃又神奇。
不少人吃過之後,都買了一些生的粉條回去在自家試試。
以前這些食客來陳寡婦攤位吃飯,陳寡婦手藝不錯,比一般小飯館強,再來就是市井氛圍感,喝酒熱鬧,最重要的就是陳寡婦長得太美,而且情商高,他們吃飯喝酒的時候喜歡跟陳寡婦聊天。
後來陳寡婦走了,他們還難受了一陣子,但是現在嘗到阮白泠這堪比酒樓大廚的手藝,那些失落一掃而空。
再說阮白泠也是個難得一見的漂亮哥兒,陳寡婦是明豔型的大美女,阮白泠是小白兔一樣的哥兒,五官精緻,眼睛大大的很無辜,皮膚白皙幹淨透亮,看着惹人憐愛,即便他總是怯生生的不跟食客說話,大多躲在相公身後,可還是有不少人很喜歡他。
紅薯粉條賣的好,一大早就炖上一鍋,中午能全部賣掉,晚上還能賣兩鍋。
未煮過的粉條銷量更好,他倆忙不過來,顧安知給阮白泠招了個學徒,是個手腳麻利的哥兒,叫喜哥兒。
喜哥兒給阮白泠打下手,做點切菜洗菜燒火的活,顧安知負責賣紅薯粉條。
原本顧安知還想着去各個飯館酒樓推銷一下他們攤位的紅薯粉條,那些掌櫃先一步找上了他訂粉條,還偷偷往他鍋裡偷瞄,想看看制作方法。
原來是這些日子他們的酸菜炖粉條賣的太火了,天天排期長隊,很多人搶不到,或者不想排隊,就去别的飯館問問,有沒有酸菜炖粉條?
其他飯館隻有酸菜炖肉,哪裡來的粉條?食客問的多了,他們才知道那個賣味精的攤販又有新東西了。
他們趕忙過來買粉條,顧安知跟他們說要的量大,可以提前預定,讓村裡的廠子親自送到他們店裡去。還大大方方的讓他們看自家鍋裡的酸菜炖粉條:“沒有什麼配方,就是平日裡的炖菜再把粉條放進去,其實這個粉條不一定炖酸菜用,炖魚也可以放一些,炒菜也能放進去,隻需要把粉條提前煮好了,炒菜的時候加進去就好。”
那些掌櫃聽了顧安知的話,紛紛跟顧安知預定粉條。
後來他們早上還加了包子早餐,除了其他攤位有的肉餡和素餡的包子之外,還有粉條餡的包子,雞蛋粉條的、豆角粉條的、酸菜粉條的包子。
還推出了包子加雞蛋湯的套餐,平日裡素包子三文錢一個,肉包子五文錢一個,套餐多加一文錢得一碗湯,單點的湯要兩文錢。
不少人即便不想喝湯,覺得劃算,就順便買一碗,冬天喝一碗熱湯也暖和,曾經的早市“網紅産品”蛋花湯又紅火起來。
一眨眼就要過年了,集市大年三十下午休市,一直休到大年初七,然後正月十五還有花燈節,聽說就在他們這邊辦,官府要給每個攤位都裝扮上燈籠。
聽說這是縣令在這邊過得最後一個年,等到來年就要去省城上任了,所以要辦的比往常都熱鬧。
阮白泠還以為縣令早就去省城了,原來是先讓陳寡婦去那邊安家,然後把生意重心挪到省城去,縣令來年春天再走。
顧安知提議大年三十出去放松放松,聽聽戲,買點東西,晚上回村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