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遊是什麼?”牧輕語問他。
“就是,你想去哪,就讓他帶你去,他認得路,對本地的人和事都熟悉,你想問什麼都可以找他,”顧安知看了看牧輕語的穿着:“三兩銀子一天,二十兩銀子包月,包月之後他每天陪着你,去哪都行,考慮一下不?”
牧輕語立刻掏了四十兩給他,語氣輕快的說:“先包兩個月的。”
“你等一下,我這就去找他,今天不是一整天,就算送你的。”顧安知說着就回了酒樓,把陳阿年叫來:“這兩個月你不要來酒樓上班了。”
陳阿年都聽懵了:“顧老闆,我哪裡做的不好,你不用我了?”
紅姐和另外一個小二也跑過來勸顧安知:“整個店裡就數阿年幹的好,顧老闆,你不能開了他啊。”
一旁幾個客人聽了也替陳阿年說話:“阿年挺好的,嘴巴又甜,做事友好,你把他開了,我們也不樂意。”
“想什麼呢,我沒要開他。他要出差,我有别的事交給他做。”顧安知把陳阿年拉去了書房,給了他五兩銀子,“這兩個月你陪着牧輕語。”
“顧老闆,你什麼時候開始拉皮條了?”陳阿年看着手裡的五兩銀子,他每個月賺多少錢就花多少錢,從不存錢,這還是頭一次碰這麼多錢,他覺得顧安知就是讓他去賣身,“就算你不給我錢,我也會陪他睡覺的。”
顧安知咬牙切齒的說:“我不是拉皮條的,我是讓你給他當導遊,陪着他到處逛逛,他人生地不熟的,你給他做做講解。而且他身份特殊,手裡那麼多錢,萬一讓人給騙走搶走了怎麼辦?你在旁邊陪着我也放心。”
陳阿年:“他第一筆被騙走的錢,就是被你騙走吧?”
顧安知輕咳了幾聲:“哈哈哈,沒有,幫他找導遊怎麼會是騙錢呢?而且我拉來的生意,我抽點成怎麼了?我讓你工費談戀愛還不好?”
顧安知看他盯着那五兩銀子發呆,拍拍他的肩膀:“這五兩銀子是給你的提成,以後每個月你還來酒樓領工資,牧輕語現在住在酒樓,人多手雜的,你去給他租個院子,然後你就搬過去住,給他洗洗衣服做做飯,陪他出去玩,以後吃飯也來酒樓拿回去。等你租完了院子找我報銷,去吧。”
顧安知想給阿年創造機會,以前阿年不跟張老闆去京城,是怕去了京城之後無依無靠,找不到工作,還不如留在這邊過安穩日子。
可是牧輕語常年往外面跑,還總是一個人,如果阿年能給他當助手,從牧輕語那邊領工資,他們兩個不就可以一邊工作一邊戀愛了。
讓阿年給牧輕語當導遊,也是先讓他們兩個适應一下這個模式,等他倆都習慣了,以後自然而然的就持續下去了。
牧輕語身份不一樣,他給這倆人牽線,也是替自己多鋪條路。
顧安知下午就回家了,看到了阮白泠吃了飯,躺在床上,滿臉享受的開着窗戶曬太陽。
顧安知坐到床邊看他,“這才用了最細的兩根,你就得在床上躺一天,以後要是真的做了,不得休息個十天半個月?”
“我就是個嬌氣的哥兒。”阮白泠還是頭一次這樣說自己,以前他在外人面前,總是要表現出自己很堅強的樣子,可是現在在顧安知面前,卻習慣性的撒嬌。
顧安知去把桌上的碗筷西瓜皮都收了,轉頭一看,發現阮白泠正盯着他看。
“以前都是我照顧别人,現在也體驗一把被人照顧的感受。”阮白泠笑着看他,“有個好相公真好。”
顧安知把他抱起來親了親:“能起來嗎?能起來晚上咱們出去吃?順便散散步。”
“我又不是腿斷了。”阮白泠靠在他懷裡,“不想出門。”
“怎麼懶懶的?以前你不是很喜歡逛街麼?”顧安知記得以前跟阮白泠一起去逛街,阮白泠即便是什麼都不買,也愛去閑逛。
以前阮白泠去街上,不敢進店裡去逛,總覺得被人盯着看,那些夥計一眼就能看出他身上的窮酸樣,顧安知在旁邊跟着他,他的目光就全部都在顧安知身上了,他就忘了害怕了。
現在有錢了,他也不在意那些了,手裡有了銀子,去哪裡都有底氣了,他除了聽戲之外,也會去街上逛逛,買點面料、或者發簪、手镯之類的東西,還有一些小玩意。
他以前總是舍不得花錢,顧安知給他買點什麼,他都心疼。
可是後來顧安知在下意識的培養他消費的習慣,他也想通了,上輩子他為了陸長風一家費心費力,最後陸長風做官了,所有的勝利果實全被别人給搶走了,他一點都沒有享受過。
現在他和顧安知賺的錢分賬,一人一半,除了繼續投入到生意裡的錢之外,他還有很多可以支配的錢,如果這些錢自己不花不享受,如果哪天自己出了意外,這些錢他會留給顧安知,但是以顧安知的性格,肯定不會收,而是給他的爹娘。
他的爹娘歲數大了,估計被阮風三言兩語就騙走了,最後花他錢的人就成了阮風,阮風為了讨好陸遠之,也會給陸遠之花錢,最後自己的錢還是被陸遠之給花了。
所以他要在活着的時候盡情享受,絕對不能讓陸遠之再占他一丁點的便宜。
阮白泠聽到顧安知說出去逛街,他又想到了萬一自己哪天沒了,陸遠之要花自己錢的事了,他情緒煩躁起來:“不行,咱倆得抓緊時間要個孩子。”
他說完又想到了顧安知不想要孩子的事了,擡頭去看顧安知:“……忘了你不想要孩子,要不然,你跟我生了孩子之後,我自己養,咱們換個兩間屋子的院子,你自己住,我跟孩子一起住,等到孩子三歲了,也像林哥兒似的,送去書院,你就忍三年,三年之後小孩子讀書之後,就不會煩到你了。”
“我隻是不想讓人打擾到咱們的二人世界,擔心養不好,不是讨厭小孩子,尤其是你生的小孩子。”顧安知抱着他,摸摸他的肚子:“如果是從你肚子裡生出來的小家夥,我肯定會喜歡,跟你一起養的,現在咱們酒樓也步入正軌了,喜哥兒也差不多能獨當一面了,就算咱們生個孩子出來,也有時間帶……”顧安知說到這又搖搖頭,“不對,我還要讀書,考科舉,要不還是等我考完了再生。”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了?”阮白泠倒也不是不相信他,上輩子陸遠之從小讀書到考中秀才,都用了十年時間,再到做官又好幾年,有這個時間,孩子都十八了。
沒準現在開始生,等到顧安知考中了,孩子都能送他去科舉了,或者父子倆一起去,倆人沒準都能分到一個考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