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光狐吃飽了飯,伸了個懶腰,四腳着地開始打工,男孩和多蘭·林一起坐在小車上,被曦光狐一個用力,飛到了空中。
在令人頭暈目眩的滞空感中,多蘭·林再次被掃視了一下鎏金帝國獨特的金屬粘結的石制建築和其中行走的,多數長着鹿角或者牛角的獸人,不過這次,他更多是在低頭看向彼得街。
彼得街是一條相當寬闊的街道,從空中能看出,它幾乎有其他街道的十倍寬,這麼一條寬闊的街道自然不是給人走的,而是給魔戲團的泰坦巨象生活和居住的地方。
“魔戲團已經開始給魔法生物們做飯了,那群流浪詩人倒是還在牆角那裡睡着。”
多蘭·林大概數了一下,那群流浪詩人沒少多少。
“您似乎很關心彼得街,要停下來一段時間嗎?需要加收三個貝勒币哦。”戴着鴨舌帽的男孩趁機推銷。
“不用,我隻是想看一下那群流浪詩人。”
“啊,那群家夥。”作為在街面謀生的人,男孩跟流浪詩人們也很熟,他看着多蘭·林在風中被吹得有些淩亂的額發,一路看到他淡色的、帶有些許粉嫩的嘴唇,了然說:“你是被他們騷擾了嗎?”
“……騷擾過,不過我們更多是有些,嗯,關系。”
多蘭·林的畢業論文是《流浪詩人與詩歌體制的變遷》,基于此,他和這群流浪詩人們有了聯系。
他為了向流浪詩人們打聽消息,從其中選擇了一位看起來面善一點的先生交流,沒成想,第一天送了一口飯,第二天就收到了新鮮采摘的薔薇和熱情的表白。
多蘭·林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流浪詩人西裡斯·塞巴斯蒂安很有風度,也沒有難過或者是怎樣,而是接着跟多蘭·林要飯吃,因此,二人反而結成了友誼關系。在他的介紹下,多蘭·林認識了許多來自各個國家的流浪詩人,他的畢業論文因此完成得很出色。
除了論文之外,多蘭.林是很喜歡做飯,也很樂于分享食物的獸人,流浪詩人們恰好滿足了他的需求,所以,他和流浪詩人們成為了一種比較有邊界感的好朋友。
他不知道那些神神秘秘的詩人們究竟叫什麼,但是遇到的時候,他們會交流一下下一次想要吃什麼東西,多蘭·林大概一星期會給流浪詩人們做一頓飯吃,流浪詩人們則幾乎每天給他送一些從城外新鮮采摘的野菜、水果,或者是不知道從哪位小姐夫人亦或是先生那裡“騙”過來的珠寶首飾。
每次收到不知來源的珠寶首飾,多蘭·林都會暗歎一聲,将這些飾品換成錢财,為流浪詩人們儲蓄起來。
流浪詩人們知道這件事,如果遇到了同伴急病的情況,會找多蘭·林要錢。這來來回回的交情,讓他和一群人脆弱卻微妙地相連。
——“不過也确實,先生您長得很好看,如果我會寫詩,我也會給你寫的。”
青年看着多蘭·林俊秀的側臉,笑着漏出虎牙。
……感覺自己又被調笑了。
“多謝誇獎。”
多蘭·林臉頰有些紅,撇過臉去,無視了青年爽朗的大笑聲。
曦光狐落地在西館居民區132号,多蘭·林走下曦光狐小車,扭頭看向了信箱。
獨屬于二樓租戶的信箱上開了一朵八瓣蓮花,多蘭·林心想:“誰會這個時候給我寄信呢?”
他打開信封,一大束,大概有一百朵左右的玫瑰花束從信箱中“噗嗤”一下飛了出來,與此同時,還有好幾十封信件,一些紅絲絨盒子。
這浮誇的風格,熟悉的玫瑰花和沾着香味的信紙……
多蘭·林看着落了一地的信件,額頭的青筋凸起。
不是,他們怎麼知道我要搬走了?又給了不少飾品,可惡啊!這群吟遊詩人到底騙了多少無辜獸人的眼淚?我還要專門倒賣一趟,然後把賬戶和密碼告訴這群人中還算比較靠譜的塞巴斯蒂安……
一想到又有不少“工作”要處理,多蘭·林額頭青筋暴起。
“啊哈哈哈哈……”
“唧唧唧唧……”
曦光狐和青年都抱着肚子狂笑,他們笑出眼淚後,終于找回來了理智,幫着多蘭·林一起收拾流浪詩人們的送别禮物,中途,多蘭·林跟青年說了自己要離開鎏金帝國去當農場主的事情,青年“哇塞”了一聲,為曦光狐下了一份訂單。
“我需要50kg左右的深夜鱿魚幹和200kg左右的巡回鳥幹,這是曦光狐的主食。但是鎏金帝國離海遙遠,送過來的深夜鱿魚都有些老了,小悠塔有些吃不慣,對了,這隻曦光狐叫做悠塔哦。”
青年摸摸曦光狐的腦袋,給多蘭·林講述了自己的地址和聯系方式。
多蘭·林人還沒有到農場,已經收到了兩份訂單,但是身為新人農場主,他有些壓力。
他記下訂單,真誠回應:“戴西·喬治先生,我還沒有種植或者養殖過東西,你需要等待幾年時間。不過到那邊,我會幫你聯系别的農場主尋找貨源,一定讓你放心。”
“沒關系,我們可以等一等的。我選擇在你的農場訂貨,主要是悠塔喜歡你,相信你,對吧,悠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