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話是被強制中斷的,”陳骐說,“他還有話沒說完。”
“他怎麼了?”
冬陽仔細回想着他剛才的語氣,一陣瘋癫,一陣聽起來又還有些理智,分析說:“我感覺他最後那幾句話,好像是神智被什麼操控了,在争奪自己的意識,也就是說那個‘東西’希望咱們去死,但他要提醒咱們不要觸碰死石。”
“對,”狄容點頭,“我也是這樣的感覺。”
“要不要去救他?”
冬陽挑眉:“我覺得他快死了,就看着他死,這不好吧。”
“玄門雖忌諱見死不救,好人悲苦,我們是可以拉他一把,但顯然這個人是染指了邪道生意,玄門之中很有原則的,即便是他死了超度,咱們都不能收。”
陳骐搖搖頭:“不要随便沾染這種人的因果,他現在的處境,是報應而已。”
“也對,我離開玄門太久了,這些事都要忘了,師父說過,既然報應本該到惡人身上,”冬陽說,“那就是誰來沾染因果,報應就會轉到誰身上。”
“對,”陳骐揉揉冬陽的頭發,溫柔道,“陽陽,你的身體不好,靈氣也消磨得很快,很大程度上是你一直成全别人,沒有好好的愛自己,以後不要這樣了,随意插手别人的因果是大忌,你早該離開你爸爸的公司了。”
“現在明白也不晚啦,我還要陪着師兄好久好久。”
冬陽撞進陳骐懷裡,摟住他的腰:“做完那些委托你就帶我走吧,去哪裡都行,跟師兄在一起就好。”
陳骐也抱着冬陽:“我答應陽陽。”
“現在九點半,”冬陽擡手,看看腕子上的機械表,“太陽正好,咱們再去一趟西巷子。”
狄容聽說他們要走,本來是準備去拿法器的,剛走兩步,又停住了,回頭問陳骐:“對了,陳骐,你師父怎麼說?”
“他說跟咱們遇到了一樣的情況,忙活一宿,睡一覺,就什麼事都沒有了,但是大家都很耗費心力,累極了。”
陳骐歎息:“陽陽,那件事我還以為能瞞着師父,他都知道了。”
“他有沒有說你,”冬陽小跑過來,撞進陳骐懷裡,“師兄,對不起。”
“沒有說我,”陳骐揉揉冬陽的頭發,“師父說,陽陽現在做的事,并非違背天道,反倒是很重要的,既然是上面默許,那僅出力的人也會分到功德,他說希望以後不要瞞着觀裡,你有需要,他們會極力來幫襯的,法器,也可以自由地從觀裡拿走,隻是要按時還回去。”
“我這麼想着,我瞞着他們偷偷來幫你,這樣倒是顯得我自私,要獨吞功德,可是我并沒有想到這些事。”
陳骐笑笑:“師兄師弟苦修,包括師父,都是求功德圓滿,能分給他們就分一些,再說,師兄們都比我厲害,有需要就打個電話。”
“嗯,”冬陽還是擔心陳骐,“師兄,他們是不是誤會你了?”
“沒有,”陳骐實在溫柔,耐心哄着冬陽,“師兄弟都和我很熟悉,平時我雖話不多,可也共同起居很多年了,他們不會認為我是那種人。”
狄容知道觀裡沒事,也就不擔心了,頭也不回地離開,去找自己的法器,走兩步又回來了:“冬陽,五猖兵馬的令牌給我,我怕一會我到那去,他們不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