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居然要親自教人?”
“這時安然到底什麼來頭,聽說前幾天就連南氏送來人請咱們殿下教導,都出了好大的價錢。”
“這算什麼,我聽說這時安然連名字都是咱們殿下給起的。”
“果然長的好看就是有特權。”
墨雲微并不理會衆人的你一言我一語,徑直朝着時安然走去。
“你可願随我練劍?”
時安然怔住,少女說話間眼神專注的看向他,傾身向前。微風拂過,一陣淡淡的獨屬于少女身上的海棠香傳來,無聲卻醉人。
時安然覺得很奇怪,明明是寒冬臘月,他卻莫名感到一股燥熱。
“嗯?”
時安然驟然回神,“回殿下,屬下願意。”
得到了滿意答複後,墨雲微轉身離開。
“明天辰時,記得來抱月殿,過期不候。”
時安然的目光緊緊追随着少女離去的方向,帶着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熾熱。那股幽香越走越遠,直到徹底消失,他才收回。
轉身正好與隐二銳利的眼神對上,隐二常年接受刺殺任務,尋常人看到那樣的眼神早就會不由自主的避開。
可時安然不同,隐二身上的殺伐之氣震懾不到他,他不躲不避,直迎上那道眼神。
“你究竟用了什麼手段,讓殿下親自教你?”提到這個,隐二的眼神裡閃過一絲鄙夷和不屑,“旁人不知你的來曆,我可是清楚的很,不過是死鬥場裡一屆低賤的奴隸,何以讓殿下賞識至此?”
隐二是在南硯辭死後才來到墨雲微身邊,故而看不出裡面的門道,隻當是這小白臉迷惑了自家殿下。
“這話,你該去問殿下。”
面對隐二的嘲諷,時安然并不放在心上,但剛剛的燥意化作一股戾氣。啧,他又想殺.人了。
額間金印驟然浮現,時安然感受到一陣清流傳遍全身,似是寒風撫過,輕而易舉的化解了他剛剛的殺意。
他擡手,仔細摩挲着額間發燙的地方。原來,這縛靈咒不僅可以防止他做出背叛墨雲微的事,還可以當清心咒使。
還真是,用心良苦……
墨雲微回去的路上,大老遠就看到了南清羽。
南清羽看到墨雲微時眼神一亮,快走兩步迎了上去,笑說:“殿下,好巧,在這裡碰上您。”
墨雲微看着這笑,感覺……有點傻。
墨雲微輕嗤,冷笑道:“那倒還真是很巧,畢竟從暗衛營到書房,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
南清羽并沒有被揭穿的尴尬,反而很自然的問:“殿下用早膳了嗎?要不一起?”
墨雲微不欲再理會,帶着文秀往前走。
可身邊的人仍是不放棄,“殿下,殿下,不吃早膳對身子不好,再忙也要注意身體啊。”
文秀聽不下去,将南清羽拽到一旁,“殿下已至化神境,早已不食五谷,公子還是自行解決吧。”
南清羽并不氣餒,既然不吃早膳,那就換個話題。
他跟了墨雲微一路,東一句西一句的跟墨雲微扯着,比如:“殿下,為何宜蘇山漫山都是海棠,再找不出另外的花?”
再比如:“殿下,今天天氣真好,很适合偶遇,看來上天都在幫我們。”
就這樣,南清羽說了一路,墨雲微就忍了一路,她不禁在想:南清羽這樣,南氏的人知道嗎?将他派過來,簡直是最大的失誤。
南清羽可顧不上那麼多。出發前長老是叮囑過讓他收收性子,說殿下喜歡如表哥那樣安靜溫柔的君子。
可一連五天見不到人,南清羽哪裡管的上這些,隻想着盡可能在殿下面前刷刷存在感,别讓她忘了自己。
聽着南清羽的絮絮叨叨,墨雲微很納悶,南清羽說了一路,卻隻口不提練劍之事。
不過很快便想通,南清羽又不是真的來跟着她練劍的,他是南氏派來與她“增進感情”的。
但她連戲台都搭好了,豈有他南清羽不入局的道理?
到書房後,南清羽也跟着進來。
墨雲微端坐在座位上,問了今天的第一個問題:“你既是硯辭的表弟,為何也姓南?”
南清羽一愣,似是沒想到墨雲微會問這樣問。他有些害羞的摸了摸頭,“說來慚愧,家父出身寒微,乃是入贅到了南氏。但母親從未嫌棄,他們感情一直很好。”
提到父母,南清羽眼睛中好似閃爍着點點星光,熠熠生輝。
墨雲微點了點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就好像真的隻是随便聊聊。
“明日辰時,去抱月殿找我。”
南清羽并沒有想到還有這一茬,驚的瞪大了雙眼,“真的?”
“那便不打擾殿下辦公,我就先回去了。”
不等墨雲微說話,南清羽直接跑了。
對此,墨雲微無奈一笑,并再次對南氏的眼光産生懷疑。
“殿下,隐三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