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池怎麼辦?她被罰于神隐山近百年就求能與清穆團聚。”
“區區百年,轉瞬即逝,接受事實不難。”
“你怎能對她這樣狠心!明明當年你還為她耗本源開神脈——”
“她不是上古。”
“如若上古覺醒,你以為她會原諒你的所作所為?”
“我無需得她原諒。”
“那你為她所做的一切到底為了什麼——”天啟震驚看着白玦,“還是為你所謂‘天下蒼生’?”
白玦不語。
“該說你無情還是大愛啊!難道在你眼中,上古真的隻是你實現蒼生大義的工具嗎?”
“像你為救一人毀蒼生就有情有義?”白玦冷聲說。
“你後悔了嗎?”天啟直視白玦眼睛。
冰冷的太蒼槍橫亘在兩人之間,六萬年前的對決猶在眼前,他們也是這樣直視對方雙眼,直至靈魂深處。
“不悔。”白玦說。
“我也一樣,若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一樣是救一人毀蒼生。”
“為什麼?”白玦問出當年沒機會問的問題。
“混沌之神創蒼生,沒有主神,哪有蒼生?”
“有了新的蒼生,過去的蒼生算什麼?”
“像如今這樣,仙妖混戰,魔瘴重重,這便是你一直守護的蒼生?”
“還需多謝你貢獻的一份力。”
“你若偏仙界,我便護妖界。”
“‘偏仙界’?不是說了解我嗎?”
“我是了解你。若他日你我必有一戰,别再給我講什麼‘蒼生’。”
“若你像當年那樣選擇做不容于這世間之事,我亦會再次親手了結你。”
“然後保住我一縷神識?”天啟鳳眼忽轉。
白玦一怔。
天啟啟齒一笑,揮袖離開,留下一語:“你還是無法做到徹底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