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咬牙忍住，現在還不能讓聚靈珠護自己神軀。

很快弑神氣息便觸到白玦心口的本源，其外混沌之力環繞。像碰上主人的猛犬，弑神氣息一下子溫順下來，與那混沌之力互相纏繞，迅速壯大起來。

但白玦本源衰弱得厲害，連凝息屏氣這麼一件小事都無法支撐太久。随着他突然呼吸，留在他心口處的息流一下子慌亂起來。它明顯感覺到這是真神之軀，有混沌之力，可于混沌之力之間它又嗅到了仙力和妖力。

像被突然關進籠子的貓，弑神息流慌忙回頭尋找出路。

白玦急忙再次屏息。弑神息流猶豫片刻，繼續流入白玦的心口。

可這一回，息流已不大相信周圍一切，在與他本源周圍混沌之力纏繞間隙總是分出一些來往他本源的混沌外殼裡探。

慢慢，弑神息流終于發現它所歸順忠誠的本源不是混沌，而是似仙非仙似妖非妖，還夾雜着寒氣的怪物。

似乎被激怒了，弑神氣息也不管這是不是真神之軀，狠狠鑽進他的本源，在其中翻江倒海。

還不夠!

白玦的臉由透白變通紅，再到青紫，脖上凸起的青筋清晰可觸，他渾身顫抖，再次倒在床上，嘴角溢出的血也不知是從他喉嚨來還是他牙齒咬破了舌頭。他仍不願呼吸，由着後面仍不知情的弑神毒息繼續源源不斷進入他的體内。

他眼前忽明忽暗，以為自己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心口的本源終于自疲弱中振作起來，發出冰色的光來。

終于……白玦終得呼吸，噴出一大口血，癱倒在床上。與此同時，聚靈珠水色的光團迅速把他身體籠罩起來。

慢慢地，心口的弑神氣息憤怒消去，與他原有的混沌之力彙合，而他本源也開始慢慢向外輸送仙力與妖力。

片刻之後，白玦感覺呼吸已恢複正常，身上各種疼痛也得到些許緩解，便捏訣把寝殿整理幹淨，也把自己收拾妥當。

他從床上坐起來，忽明忽暗的眼前慢慢恢複清明。

燈下，他看到垂在胸前的長發發出一絲絲蒼白的光，伸手拉到眼前，原來是幾根白發。他不甚在意，自己早已不是少年，有白發正常。可是為免讓人瞧見盡說些關切之語還得勞他神緒唇舌去解釋，他便捏訣讓它恢複墨黑之色。

他站起來，神軀仍是挺拔，神采依然，心中甚至慢慢升起些神清氣爽之感。

他揮袖把浮在空中不敢輕舉妄動的弑神花收好，信步走出寝殿。

長淵殿大門自動大開，白玦站在殿門前，長身而立，神威無邊。

長淵偏殿的的桌上，一卷打開的書簡發出金光，幾句話憑空刻于其上。‘

“本源非混沌之神者，可激弑神花息之憤怒，引其噬本源，以激本源潛藏之能，怒發仙妖之力，振其神軀。”

白玦黑衫之下的心口處，仙力妖力混沌之力的渾厚之中，本源亦是活力非常。

隻是，若是細看，那冰色的本源其實破了一個小洞，其内的寒氣慢慢聚集凝結出冰霜，把洞口堵上了。

都是一樣的冰色，誰看也很難看出有什麼不同。

唯有它的主人，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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