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瞬間收了力，僅兩三成神力打到不擋不躲的蕪浣身上，讓她吐出一口血來。

天地再次靜穆，隻剩下連接天地的幾道神力四周的風聲。

剛才那一聲……

天啟認得那聲音，即使隔了六萬年，可他在無數的夢中聽了一遍又一遍。上古也認得，在她記憶中，千年歸來再也無法聽到的聲音如今突然出現，她怎會不認得？

月彌……

兩人四處張望。

“主神殿下，天啟神尊……”聲音自蒼穹長淵殿的陣中傳出。

不是月彌，是白爍。

她雙掌向上驅動着微弱仙力撐着，渾身發抖，上方似有一股力量壓下來，可無人能看見那股力量。

而她身後，白玦半靠在座上，全身緊繃着。

“求你們……收回……神力，”白爍渾身顫抖，死死撐着，“白玦……神尊他……承受不住……”

上古細瞧陣中的白玦。隻見他蒙眼墨綢旁的額間裂了一個傷口，灰敗的薄唇緊抿成一條線，終是沒忍住，一口血吐出來，牽着他的上身向側前方傾倒，落在扶手上。血色在白玉地闆上刺目異常。

上古、天啟急急把神力收回。

陣中的無形力量頓失，白爍累得蹲在地上。

而沒了無形力量的壓迫，白玦緊繃的身體如泥般癱軟下來，沿着座椅扶手滑落。

（白玦視角）

直到上古的一切影子徹底消失，白玦才阖上雙眼，顫抖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軟了下來。

有人把他扶住，讓他靠回高座的暖墊上。

他按着悸痛不已的心口急喘着氣，墨綢再次蒙眼。

“誰？”

“回神尊，小人是白爍。”

“她讓你來的？”

“……回神尊，是的。”

“她是讓你來監視本尊還是任本尊差遣？”

“回神尊，白爍是來伺候您的。”

“你該明白自己是誰的眼線。”

“白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