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天啟亦迸發神力,奮起迎戰。
蕪浣雙掌運力,吸收源源不斷的魔族怨氣,黑色濃霧在她周圍纏繞,被她的信手運來擊向對面。
古帝劍、紫月鞭在空中一揚,銀色紫色的神力自四海八荒天上地下彙聚,繼而爆發巨大力量迎向對面的攻擊。
三界之内,天昏地暗,風狂雷震。
勢均力敵之際,古帝劍、紫月鞭突然迸發兩股浩大的神力擊向大地。
蕪浣狂笑,“有玄一當年的前車之鑒,又有方才的半途而廢,你們以為縛神台還能困住本君嗎!想不到你們還是這樣天真!”她揚袖,幻出真身黑鳳凰,攪動漫天的黑色濃霧,形成既能守又能攻的态勢。
不出蕪浣所料,一股銀紫光芒纏繞的浩蕩力量自雲巅而降,向蕪浣奔湧來。
黑鳳凰雙翼運力,龐大的黑霧滾滾沖向銀紫光芒。
然而,驚天動地的碰撞沒有發生。
那銀紫光芒忽變成半圓的形狀,把襲來的黑霧通通吞下,悄無聲息。
黑鳳凰見大事不妙,急忙收力,但那半圓的銀紫光芒卻像無底的獸口,一旦開了胃口便一發不可收拾,由不得對方反悔後退。
“你借弑神蠶食白玦本源近百年!如今我們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上古紅着眼,再次揮袖向銀紫色的天弓運力。天弓忽而大張,更加快速吸盡黑鳳凰周圍的魔力,繼而伸向黑鳳凰的心口。
心口如萬箭穿心,黑鳳凰仰天長鳴,迅速墜落,摔倒在地,動彈不得。
天外,封禁神界六萬年的結界裂開一條縫。
天啟收起紫月鞭落于黑鳳凰面前,冷然道:“當年玄一殘餘的魔力被用于封鎖神界,如今要開神界,亦需魔力。”
傷痕累累的黑鳳凰急喘着氣,忽而嘶鳴,奮翅躍起,瞬移進長淵殿陣中。
陣中火鳳凰轉身飛馳,把黑鳳凰架出陣來,鉗制于爪下。
蕪浣幻回人形,匍匐在地,烏發已白,臉面扭曲,雙目猙獰,“白玦!你利用我!你們這群無恥的天神利用我!”
“利用你的不是他們,而是你永無盡頭的貪欲!”鳳染化出人形對蕪浣怒喊。
“不!是你們!全都是你們!”蕪浣歇斯底裡嚎叫,“你們自诩正義!可你們都是騙子!你們騙盡世人!他們都說上古主神孕育蒼生,可六萬年來沒有主神,三界依然在!蒼生依然綿延萬代!要主神何用!他們都說天啟起于妖界,卻亦蔭庇蒼生,可他卻偏袒妖界,害我仙界!他們都說白玦封弑神,舍己為蒼生,可實際他是借弑神蘊神力!你們主神真神都能借弑神蘊神力,說是正道,我蕪浣借弑神蘊神力為何卻被斥為魔道!”
鳳染越聽越憤怒,“主神當年以身赴劫救萬民,你做了什麼!仙妖之争是誰挑起,世人有眼他們看得一清二楚!神力取之有道天下有何人會置喙!可你為蘊神力殺我母皇,毀我鳳族!你為蘊神力屢次挑起仙妖紛争,害仙妖兩界民不聊生!甚至景澗也因你……”鳳染泣不成聲。
“不準提我兒——”蕪浣聲淚俱下,嘶喊起來,“他不該死的!如果不是他們那群所謂天神見死不救,他就不會死的——”
“景澗是設陣為仙妖兩族擋魔氣!”鳳染搖着蕪浣的身體,“是你拿聚妖幡吸收煞氣!是你讓魔氣肆虐仙妖兩界,所以景澗才不惜以身護陣,使出兵解之力!全都是因為你!你要害多少人才清醒啊——”
聽着鳳染的控訴,上古想象着景澗之死,還有衆生處于水深火熱的場景,頭腦不禁生疼。
“上古,一切塵埃落定。”天啟拍拍上古肩膀,“這裡我來收拾,你去吧。”
上古點頭,回首望長淵殿陣中,瞬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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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淵殿外,夜幕已臨,大雪紛揚。上古散盡身上的血腥污穢,換上紅邊雪綢雲裳,疾步進殿,尋得白玦已被安置在寝殿榻上。
榻前幾處爐火熊熊燒着,上下裡外幾層被褥裹着,似乎都無法驅趕白玦身上的冰寒。
他僵直地躺着,身體無力顫抖,隻微弱的氣息如殘燭之火微微動着。
上古伸手鑽進被中,握住白玦的手置于他的心口,緩緩給他輸送暖暖的神力。
感覺他似乎醒過來,她手中那冰冷的手指動了一下。
上古了然,化去他蒙眼的黑綢。
長而密的睫門艱難開啟,半掩不掩中遠遠透出眸光,映着上古的臉。
上古扯起笑容看着他。
對望片刻,他似乎累了,黑瞳左右動了動,定住了,接着半阖的眼簾徹底落下來。
他的手指動了動,她了然,又把他的雙目蒙上。
被中,指腹輕輕婆娑他冰冷的虎口;被外,指尖輕輕理着他額前有些亂的碎發。
他抿成一條線的蒼白雙唇動了一下,弱弱飄出一聲:
上古……
淚,無聲滑過她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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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破雙生咒的過程,白玦視角,虐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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