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聲音。

隻有三道不解的目光，似乎在用眼神詢問他在幹嘛。

果然……剛剛是錯覺吧。

方甯眼神有點懷疑，但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氣，同時也将目光從厲桀身上移開，轉移到了沈洵身上。

【看那個死冰塊臉幹什麼？】

【寶寶，看我，快看我！】

“……？”

又、又開始了。

方甯無措地站着，表情逐漸變得焦灼不安。

“方甯。”被分走了注意力，厲桀很不爽。

他喊了方甯一聲，又重複了一遍：“要抱嗎？”

甚至還張開了手。

一雙黑眸直勾勾地看着方甯，眼眸中隐隐閃着邪惡的亮光。

——哪怕知道方甯絕對不會答應他，但光是想象那個場景，都讓他覺得非常興奮。

【賤人。】

【去死。】

【胸大無腦的肌肉男。】

【抱甯甯，你配嗎？】

【寶寶這麼嬌嫩的皮膚，要是被你那粗糙的手碰壞了，你他媽以死謝罪吧。】

方甯：“……”

此刻，沈洵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

冷漠疏離的一張臉，沒有任何外露的情緒。

可是罵“賤人”的聲音，卻讓方甯聽出了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方甯沉默片刻。

他低下頭，看着自己還踩在長椅的小白鞋尖。

方甯自己下來了。

從他們三個進來開始，他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看上去像是被吓傻了，壓根反應不過來的樣子。

但從長椅上下來後，方甯動作卻十分不含糊地走到了秦韫之的身後。

他略過門口的陸鳴玉，沈洵，和厲桀，徑直躲在了秦韫之背後。

秦韫之已經換好了衣服。

侍應生的西式馬甲被換了下來，白色的襯衣外面，換好了他自己的黑色外套。

方甯微仰着頭看向秦韫之。

他看似冷靜，其實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

腦子裡亂糟糟的，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去想哪件事。

所以幹脆什麼都不要想，把現在發生的一切全部丢給秦韫之就好了。

方甯擡手抓住秦韫之的衣角。

秦韫之垂眼看他：“嗯？”

“秦韫之。”方甯的額頭抵在秦韫之的背上，哭腔再也抑制不住了。

告狀、控訴、崩潰：“他們把我吓出精神病了！！！”

秦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