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都是些什麼話啊！

“謝謝你。”冷淡的，毫無起伏的聲音。

【寶寶寶寶。】

【我會把糖餅珍藏起來的，我的乖寶寶。】

【你是世界上最乖的乖寶寶。】

方甯耳廓紅透了。

……能不能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方甯忍不了了，顫抖着指尖，一聲不吭奪門而出。

“砰”地一聲。

宿舍的門被關上。

令人羞恥到腳趾都在努力工作的聲音終于消失了。

-

沒食欲。

方甯買了一個糖餅，坐在食堂最最角落的地方，有一下沒一下地吃着。

很心不在焉。

吃一兩口，就在手機上面搜索着相關詞條。

【幻聽是精神病嗎？】

【人為什麼會幻聽。】

【人為什麼會突然得精神病。】

一大堆的搜索記錄，一邊吃，一邊搜。

可是一個小時過去了，方甯都沒有得到任何有效答案。

最後一條搜索記錄是：【得了精神病一定要去看醫生嗎？】

【精神病會不會自己好。】

[您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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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甯：“……”

方甯絕望了。

垂頭喪氣的，趴在食堂的桌子上。

“怎麼了這是？”

調笑的聲音從頭頂響起，方甯擡起腦袋。

一個男生端着餐盤走到他面前坐下，笑道：“隔着老遠就看見你坐在這唉聲歎氣的，發生什麼事了？”

“……南沅？”方甯眨了眨眼。

南沅：“嗯哼？”

南沅是方甯為數不多的，一點也不讨厭的朋友。

大概是因為南沅長得讓人很舒服，待人也有一種很真誠的感覺。

和那些讨厭的人都不一樣，所以方甯把他劃到了朋友的範圍。

同時，他也是方甯在心理系唯一的人脈。

等等。

心理系，精神病。

詞條成功連接在一起，方甯眸光忽地一亮，連忙将手邊自己還沒有開封的牛奶遞了過去。

這麼熱情。

南沅都有點受寵若驚了。

沒等他問方甯到底怎麼了，方甯就很主動地直奔正題了：“南沅，問你一件事哦，幻聽是精神病嗎？”

南沅：“……嗯？”

“誰？”他擔憂地看向方甯。

“我……”頓了頓。

方甯一臉真誠：“一個朋友。”

南沅：“……”

南沅：“哦。”

南沅低頭剝着水煮蛋的蛋殼，思考了片刻。

“幻聽不一定是精神病，但如果真的有了這種症狀，我建議你還是去醫院看看。”

“嚴重嗎？”

“還、還好吧。”方甯不太想去醫院。

他不知道自己的錢夠不夠，又不想找秦韫之借。

方甯抿了抿唇，還在思考。

要不找到工作，有了存款再去？

“……還好啊。”南沅說：“也就是偶爾聽到？”

“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

……嗯？

方甯眨了眨眼。

好像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似的，他連忙問道：“是壓力太大了，不是精神分裂引起的幻聽是嗎？”

南沅：“說不好，綜合原因有很多，我建議你還是去醫院看看。”

方甯又不說話了。

南沅也沉默了幾秒：“你現在有沒有……”

“沒有沒有。”方甯搖頭：“平時沒有什麼問題，就隻有……和室友在一起的時候才會聽到。”

“和他們待在一起的時候，就會聽到他們說話，實際上他們壓根沒有開口。”

“但隻要不和他們在一起，就不會有異樣。”

“……這樣啊”南沅愣住。

顯然，他沒有聽說過這種情況。

“有沒有可能，是他們給我的壓力太大了？”方甯忽然想到。

南沅沉思幾秒：“不排除有這種可能啦。”

“真的嗎？！”聽到南沅同意他的說法，方甯眼睛都放光了。

并且他還舉一反三：“因為最近他們一直都在宿舍嘛，昨天又突然吓我，我覺得很有可能是這個原因。”

“他們把宿舍的空氣都變少了！”

南沅：“有可能啦，有可能，但還是要去醫院……”

“不管是什麼原因造成的，總歸是要治好嘛。”

“去醫院才能治好。”

話題又回到了原點。

南沅看出了方甯不想去醫院，耐心勸道：“不要諱疾忌醫啊，方甯。”

“我知道，就是……現在不方便嘛。”方甯抿了抿唇，一下子像洩了氣的皮球。

過了半晌，才再次開口，試探性地詢問：“如果不去醫院的話，那有沒有什麼辦法解決這個幻聽啊……？”

好吧。

南沅無奈地歎了口氣。

“盡量無視吧。”他說：“當作聽不見就好了，不要被影響。”

“但是方便了一定要去醫院，甯甯。”

“……好！”方甯懂了，神色逐漸堅毅，點點頭。

-

和南沅友好交流結束後，方甯鼓足勇氣回到了宿舍。

兩手空空地回來。

沈洵目光頓住。

【寶寶是把我的糖餅忘了嗎？】

【等了好久，還以為真的能收到寶寶的愛心早餐。】

【果然隻是随口一說吧。】

方甯：“……”

不要被影響，不要被影響。

方甯默念着。

【壞寶寶，好壞啊。】

【但壞壞的也很可愛。】

“……”方甯顫抖着手去開門了。

“砰”地一聲，他再次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