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鱗沙蝘日行神速,追上她們隻是時間問題。
容翡玉撈起兩人飛快離開這是非之地,被牢牢捆住的幼崽還在凄慘地哀叫,莫青謠聽着都頭皮發麻,心驚肉跳,她感覺到後面窮追不舍的棘鱗沙蝘越加激動憤怒了,恨不得将她們這幾個妖販子生吞活剝了。
“嗚嗚嗚,我還年輕,我不想死啊!”
“以後我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嗚嗚嗚嗚......我不要死啊!”
顧霧月側目,耐下心來安撫着她的情緒,“沒事,棘鱗沙蝘族群極其重視血脈,隻要這隻幼崽在我們手上,它們便不敢輕舉妄動。”
莫青謠這時是真心實意地感到後悔了,“早知道就不欺負弱小了。”誰能知道還沒下手,人家家長就找上來了啊!
顧霧月不語,眼神落在惶恐的棘鱗沙蝘幼崽身上,心下松了口氣。
大魔修為高深,可在帶着三個累贅飛行以及一群棘鱗沙蝘的窮追不舍下,也顯得有些力不從心起來。
顧霧月擔憂地看着她,在大魔緊繃的脊梁上停留,“翡玉,你還撐得住嗎?”
身後那群妖獸憤怒的嘶吼聲差點将她的詢問聲蓋過去,容翡玉頓了頓,已經空不出手來回答她,她隻得點頭,随即,用魔氣将兩人一獸裹挾起來,她咬咬牙将速度提上來,和身後瘋狂的棘鱗沙蝘獸群拉開距離。
宛如蠶繭的魔氣中,顧霧月心微微提起,濃厚的魔氣将她們緊緊裹住,她看不見外面的情況。
“完蛋了,完蛋了,我還沒揚名,就要殒身獸口了嗎?”莫青謠雙目無神,心如死灰。
莫青謠實在聒噪,先不說她們還未徹底走到山窮水盡的時刻,她就這麼喪氣,實在惹人心煩意亂。
顧霧月皺眉,“别說了。”
“吵得人心煩。”
被顧霧月一兇,莫青謠不服氣,正想反駁,又突然想起她們現在這般境地是誰造成的,隻得乖巧閉上嘴,不去打擾顧霧月。
魔氣将她的視野蒙蔽,但顧霧月還是聽得到一些外面的聲音,容翡玉的喘息聲越來越重,後面棘鱗沙蝘的腳步聲也越發近了。
顧霧月看着棘鱗沙蝘幼崽,心中打定主意。
“莫青謠。”顧霧月低聲叫道。
“幹,幹嘛?”兀自委屈的醫修擡起頭,看向顧霧月。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我有一件法寶嗎?”
莫青謠仔細回想,她确實是聽顧霧月提起過她有一件隐匿身形的法寶,她沉默片刻再問:“你想怎麼樣?”
顧霧月不回話了,她察覺到容翡玉快要被追上了。
她轉而對外面的容翡玉喊道:“翡玉,你将我們放出來。”
見魔氣漸漸變淡,她将七丈隐霧靈珠塞進莫青謠的衣襟,定定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光透了進來,顧霧月一眼就看到容翡玉凝重的眼神,她回頭望,棘鱗沙蝘距離她們不過三丈距離,她沉下聲問道:“裡面有幾隻棘鱗沙蝘修為在你之上?”
容翡玉:“五隻元嬰,其他都是大乘期”
情況比顧霧月想得還要糟糕,她抿了抿唇,“翡玉你能将這隻幼獸的經脈封住嗎?”
容翡玉不知道她想幹什麼,但還是點了點頭,素手一擡,魔氣源源不斷地進入幼獸身體,順着經脈到身體各處,封住。
狂風将容翡玉的黑袍吹得獵獵作響,大魔露出來的那雙眼睛是罕見的凝重,顧霧月在心中歎了口氣,撈起幼崽,白光一閃,灼華送的那柄靈劍出現在她手心中。
靈劍在烈陽下閃着寒光。
容翡玉眼神一緊,顧不得身後有妖獸在追,追問道:“你要幹什麼”
顧霧月擡眼看向她,輕輕笑:“也讓我當回英雄啊,怎麼能一直躲在你們身後啊。”
莫青謠一直沒說話,她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将話咽回去了。胸口處的異物硌得她難受,她伸手掏出來,遞給顧霧月。
顧霧月沒接,将幼獸抱緊,輕描淡寫道:“是我讓你來的,總不能讓你死在這吧。”
她的意思很明顯了,妖獸對于氣味十分敏銳,由她帶着幼獸會吸引大半火力,追着容翡玉她們的妖獸會大大減少。
“不行”容翡玉堅決地搖搖頭,她的魔氣牢牢抓住顧霧月的腳踝。
“聽我說,”顧霧月無奈,風将她的頭發吹得淩亂不堪,卻顯得她恣意狂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