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沐自己都愣了一下。
指節上的血刺拉拉的,帶動着隐隐發悶的胸腔,順着呼吸鈍痛。
他張了張口,還沒出聲,就一把撐住旁邊的樹,攥的指尖發白。
聞栩扶住他,右手去把他的脈。
脈象紊亂,一片混沌。
他皺皺眉,沉聲∶“怎麼會。”
青雲沐慢慢擡眸看他。
聞栩組織了一下語言,剛要說什麼,面前人就朝他栽了過來。
他眼疾手快,把他攬住。
青雲沐比聞栩高了半個頭,如今全身重量毫無征兆的壓在聞栩身上,任是聞栩也後退一步。
聞栩低頭,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青雲沐,心中微動。
他額頭上都是冷汗,眉間緊緊簇着,面色都蒼白了不少。
聞栩深吸一口氣,左手施法,閃了幾下,消失在原地。
————
思涯酒館。
紗帳随着從窗戶縫中溜進的風輕輕晃動,編上去的鈴铛叮鈴鈴的響。
狐陵側躺在榻上,細細的聞着熏香,門口卻突然傳來幾聲急促的敲門聲。
她秀氣的眉頓時皺起來∶“絕對又是那個死孩崽子。”
她說着,優雅的坐起身,走到門前,卻突然愣住了。
聞栩攬着青雲沐,神色全然不似平日般泰然自若。
狐陵看到青雲沐衣襟上的血迹,頓時睜大了眼∶“誰能給他傷成這樣?”
聞栩示意∶“進去說。”
紗帳上的鈴铛響了有半天了。
青雲沐躺在床上,臉上少有的靜,就是雙眼還緊閉着。
狐陵神情急切,對着聞栩問道∶“他怎麼弄的?”
聞栩微微垂眸∶“可能是因為我。”他頓了頓∶“說來話長,先看看他到底怎麼了。”
狐陵沒再開口,把過青雲沐的脈。
熏香袅袅在空中飄散,整個雅室依然恬靜優雅,可氣氛每一寸都是淡淡地慌張。
狐陵探了許久,試了許多次,才終于将心中的猜想說了出來——
“他中毒了。慢性毒,不過才發作。”
————
青雲沐感覺整個世界都昏昏沉沉的。
眼前不知什麼時候變得朦胧,周圍的一切也看不清,辨不出棱角。
腳下忽重忽輕的感覺弄的腦袋發暈。
但是周圍的一片白,讓他慢慢辨出這是在哪——
識海。
他漫無目的的走着,有時不知踢到什麼,還會踉跄一下。
恍然間,自己似乎踏到了什麼東西,加下綻開一朵墨花暈于水面,像是打開了什麼屏障,一下被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