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聞栩冷淡的眸盯着他，每一縷睫毛都好像要長出獠牙——

控訴着說你是不是要給我憋死。

青雲沐掩飾尴尬般輕咳兩聲，讪讪收回手。

不過這幾瞬時間，森林中所有樹枝樹杈都綻開粉紅的，鮮紅的，帶着斑點的巨大五瓣花。

花蕊慢慢生長，結成藤條，勾在為首之人的肩膀上。

青雲沐眸光微暗，一段不知在何處翻過的典籍無意識沖進大腦——

“昇亓花，無攻擊性，但花粉可令人昏睡或出現幻境。”

聞栩冷清的聲音突然傳來。

青雲沐幾乎脫口而出∶“你也知道？

“不知道在哪看到過。”

青雲沐點點頭，并未多想∶“一般來說，術法對修為比自己高的很難有反應，所以應該沒問題吧？”

聞栩淡淡∶“不知道。”

“……”

話音剛落，為首那人眼睫動了動，緩緩睜開眼。

瞳色如墨般，仿佛無盡漩渦，召人入夢。

與長相十分不符的低沉聲音響起∶

“又來了兩位。”

青雲沐食指和拇指摩挲了一下，一柄扇子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

為首的人嘴角攸地勾出一道弧度，凄厲的笑聲傳來，而後整個人從發絲開始，慢慢消失，透明。

隻留下笑聲的回音慢慢回蕩。

迷霧又濃郁了，看不清前路。

二人對視一眼，又是擡腳向前走去。

那些個巨大的花不知何時合上了又緩緩消散，森林中與剛進來時無異。

——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