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不高興，你送我禮物我怎麼會不高興呢？”段瑾钰解釋，“隻是剛剛有點兒被吓到，你剛剛突然跪下做什麼？”

雌蟲老老實實回答：“我想請求您收下我的禮物。”

段瑾钰哭笑不得，他一手抱着粉色小兔子，一手勾上雌蟲的肩，帶着他順着蟲流往前走，“嗐，你想什麼直接說出來就是了，吓我一跳！”他舉起手裡的玩偶，拍拍雌蟲的肩，“雖然沒想到你會送我這個，不過謝了啊。”

“您是不是不喜歡？不喜歡的話……”

“哪有，”段瑾钰打斷他，“我挺喜歡的啊，軟乎乎的，手感真好，你要不要摸摸？”

……

詹倫斯提着大包小包去了另一家服裝店，古斯塔追着他進去，掃了一眼店裡的衣服，不感興趣地坐在一邊等着他試穿。

店裡的亞雌導購從前在巴恩手下混，這會兒看見古斯塔還有點兒發怵，旁邊的另一個亞雌湊近推了推他，小聲道：“膽小鬼，現在有雄子大人為我們做主，還怕他什麼。”

兩隻亞雌指着他小聲地嘀嘀咕咕，古斯塔看着有點兒眼熟，不過沒放在心上，繼續盯着換衣間，詹倫斯換衣服真的好慢呀！

好不容易等到雌蟲出來，詹倫斯在鏡子前臭美了一會兒，都要結賬了還非要跑到古斯塔面前問一遭：“這身怎麼樣？”

古斯塔已經等得不耐煩，撇了一眼就嫌棄道：“醜死了。”

詹倫斯不樂意了，衣服也不打包了，揪着古斯塔的衣領把他提起來逼問：“哪裡醜了？給老子說清楚！”

古斯塔甩開他，仔細整了整被搞皺的衣領，挑剔地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最後得出結論：“土到家了。”

“你說什麼？”詹倫斯沖上來就要打蟲，亞雌店員大概是這種情況見得多了，也不上前制止，就在旁邊喊：“雄子大人最讨厭暴力的雌蟲了！”

詹倫斯果然停下來，不甘心地瞪了古斯塔一眼，轉身又重新去挑衣服。

“……”古斯塔隻好繼續坐下等着，等到詹倫斯再出來的時候，古斯塔已經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他昧着良心主動上前誇贊，在亞雌店員的助攻下，詹倫斯很快便提着幾大包衣服心滿意足地離開。

一出店門，古斯塔就忍不住追問：“菲瑞爾大人他……變了很多嗎？”

詹倫斯沉默着往前走了幾步，語氣低沉地慢慢道：“大人被剝奪了身份，被迫改變了外貌，以亞雌的身份被流放，他吃了太多苦，如果不是巴恩，我們甚至……我們甚至有可能親手傷害到雄子！”

古斯塔也沉默了，他一直都很清楚，酒吧裡的亞雌每天都遭遇着什麼，可他從來沒阻止過。

詹倫斯想起雷肯森，眼睛閃過恨意：“雷肯森那個蠢貨，居然敢再三傷害菲瑞爾雄子，我要是他，隻怕知道真相的第一時間就自我了結了，哪裡還要等到别的蟲動手！”

段瑾钰一邊走一邊給洛奇諾展示兔子玩偶最好rua的部位，沒留神不小心撞到了前面高大的雌蟲。

詹倫斯正和古斯塔提起雷肯森，火氣上頭，猛不防被撞了一下，立刻回頭怒目而視，正要爆粗口的時候被一聲清冷好聽的聲音打斷。

“對不住。”

詹倫斯看到撞了他的亞雌穿着一襲黑鬥篷，白皙纖長的手輕輕撥開護在他前面的銀發雌蟲，兜帽下露出一截瑩白如玉的下巴，清越的聲音像是打在了心池裡，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沒……沒事。”雌蟲莫名其妙地啞了火，愣愣地看着“亞雌”矜持地朝他微一點頭，與銀發雌蟲相随離去。

奇怪，那個“亞雌”怎麼看着有點兒眼熟？聲音似乎也在哪裡聽過……

詹倫斯正在絞盡腦汁地回憶，左邊袖子突然被蟲拽住，他回過頭，發現古斯塔拉着他的袖子，眼睛盯着“亞雌”剛剛離開的方向，整個蟲一動不動地釘在原地。

“幫我一把，我……我動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