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陳浩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結嚴洛一索性顧左右而言他,問道:“那季節這邊你準備怎麼辦?”
“抓呗,還能怎麼辦,這小子狡猾得很,到現在還沒發現蹤迹。”說到這裡陳浩似乎想到了什麼,神情突然變得凝重起來,對嚴洛一說道:“在還沒抓到他之前你還是先住警局裡吧。”
“啊?住警局?”嚴洛一楞了楞,當然他也明白陳浩這是出于對他的安全考慮,怕季節還存着想要殺他的念頭,尤其是當人走到窮途末路的時候更是會不計後果,故而不得不防患于未然。
隻是這明白歸明白,但嚴洛一卻不喜歡這種躲躲藏藏的做法,搞笑,天底下哪還有貓怕老鼠的道理,于是便當場果斷拒絕,“謝謝你的好意,我不需要,他要找我就讓他來,我最好他能自己出現,也省得我們浪費時間和精力去找他。”
陳浩又怎麼會不懂引蛇出洞是最快捷的方法,隻是他不能接受讓嚴洛一去冒這個險,況且以嚴洛一這菜雞般的身手别說擒住季節了,甚至連起碼得自我防衛都不一定做到,這讓他能放心才怪呢。
“不行,這回你必須得聽我的。”陳浩态度堅決。
嚴洛一眉頭一擰,也同樣态度堅決,“我要不聽呢,難道你還能把我關起來不成?”
“嘿,你丫還不識好歹是吧。”陳浩這才想起來這家夥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兒,當即靈機一動想到另外一招,突然話題一轉,“告訴你個事兒,馬曉東死了。”
“馬...什麼?”嚴洛一一時沒反應過來,停頓了兩秒才瞪大了眼睛,“他死了?!怎麼死的?什麼時候的事?”
在嚴洛一焦急的眼神下陳浩悠然地喝了口可樂,随後将手肘撐在桌子上,不緊不慢地回複道:“呵喲,剛才是誰說不聽我的來着?那就别聽呗。”
“那是一碼事嗎?我問的是馬曉東!”嚴洛一把他的話頂了回去。
陳浩兩手一攤,“怎麼着,我不說難道你還能把我關起來不成?”
“你……”這會輪到嚴洛一憋氣了。
很顯然陳浩又一次抓住了他的要害,逼得他不得不妥協,雖然這種妥協方式很令人不爽,但本身陳浩也是為他的安全着想,也罷,妥協就妥協吧。
嚴洛一終于是點了頭,“哎,行行行,我聽你的住警局,這樣你滿意了不?”
陳浩得意地勾了勾嘴角,“嗯,滿意,一言既出驷馬難追,你要出爾反爾……”
“我是小狗行了吧?”嚴洛一着急搶答道。
“嘿,行。”
“行就趕緊說吧,馬曉東到底怎麼回事?”嚴洛一都快被陳浩的磨叽給急死了。
随後陳浩就将馬曉東的驗屍結果以及昨晚去他家裡再次勘查的結果告訴了嚴洛一,死因是腹部中刀緻死,從表面上看基本和入室盜竊殺人的特征一緻,但嚴洛一能從陳浩的表述中聽出來他并不相信這隻是一起單純的盜竊殺人案。
“監控有拍到小偷的模樣嗎?”
“确實有拍到一個可疑的人,但那片區域附近恰巧在施工,監控攝像頭能拍到的畫面很少,而且對方帶着帽子和口罩整張臉被遮得嚴嚴實實,不過從身形判斷應該是個男人,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線索了。”
“……”嚴洛一陷入了沉默中,像是在思考着什麼。
“欸,你怎麼看?大膽說,不用顧及。”陳浩随口問了一嘴。
嚴洛一沉默了片刻後便向陳浩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覺得這案子沒那麼簡單,首先他住的地方是個老式小區,那裡住戶多且還都不是什麼富裕的家庭,這不太符合小偷的作案對象吧。”
“其次,他的死亡時間大約是在晚上九點到十點,哪個小偷會在這個大部分人還沒睡的時間去偷東西,邏輯上有點說不通。”
“最後一點是我個人覺得太巧合了,王一鳴前腳剛死沒多久他就死了,如果将他和王一鳴聯系起來倒是讓我想到一個人,或許...他可能就是那個小偷。”
陳浩眼眸閃了閃,臉上浮現他一貫自信的笑容,“巧了,我也想到一個人。”
兩人面面相觑,對視之下心有靈犀般地同時從嘴裡蹦出了三個字。
陳浩、嚴洛一:“文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