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這下咋辦,他可沒練過空手接白刃啊!
眼下嚴洛一唯一的選擇就是撒開腿逃跑,可惜他運行的速度沒有對方快,剛一轉身就被衛衣男飛來的一腳給踹倒在地。
嚴洛一還來不及爬起來泛着銀光的刀刃已經來到了面前,顯然拖延時間這招已經不管用了,對方壓根兒就是個油鹽不進的主兒,再加上這深更半夜的也沒人能出來救他,難不成真要使出最笨的那招嗎?
“救—命!”于是在等死和呼救兩種選擇之下他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後者。
衛衣男發出一聲陰冷的譏笑,淡定自若地往嚴洛一身側一站,而後狠狠往嚴洛一腹部踢了一腳,“這次我看誰能來救你?”
“唔…”嚴洛一發出痛苦的悶哼,蜷縮着身體忍受着來自五髒六腑劇痛,此刻他也确實是想叫也叫不出來了。
“你…你到底…是誰?”他咬着牙由下而上地看向衛衣男問道,然而衛衣男似乎并不打算讓他死得瞑目,隻陰冷地來了一句,“放心,你死了我會去你墳前告訴你的。”
嚴洛一朝着他揚起嘴角,“是嗎?…但我恐怕你…沒這機會了。”
衛衣男倏地一愣,似乎察覺到了一絲異樣,一扭頭果然瞧見一人影朝他撲了過來,可他卻完全沒聽到腳步聲,便立刻向後一閃,避開了對方的攻勢。
“洛一,上!抓住他!”來人大聲喊道。
一對一一下變成了一對二,衛衣男見情勢不妙二話不說果斷選擇了撤退,向着小區後門的方向逃竄。
“追!别讓他跑了!”出手相助的人嘴裡這麼叫嚷着,但實際行動上卻并沒有真的追出去,見人已經竄得沒影了趕緊轉頭将嚴洛一扶了起來并關心道:“小嚴你怎麼樣?沒事吧?”
“我沒事,咳…”嚴洛一咳了兩下,嘴裡蔓延着一股血腥味,問道:“肖哥,你...咳,怎麼會在這裡?”
“嗐,得虧浩子給我打電話叫我來看看,要不然還真出事兒了。”
嚴洛一懵了懵,“陳浩?他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怎麼知道怎麼知道你在這裡,反正就是急着讓我趕緊過來一趟,他家住得離這裡比較遠,過來沒我快。欸,對了,我說你半夜三更的跑這兒來做什麼?”
“我…額就是想來…再找找有什麼線索。”嚴洛一赧然道。
“啧,你小子膽兒還真大,也不知道找個人接應,萬一出了事可咋辦?”
嚴洛一點點頭,“嗯,肖哥教訓的是,是我魯莽了,主要是聽說你被……”
肖華知道嚴洛一指的是什麼,歎了口氣擺了擺手,“唉,别提了,想不到他為了支開我連這種陰招都做得出來,真他娘的狗東西!”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說什麼見外話呢,我就是看不得警局裡有這種腌臜玩意兒,跟你沒關系。”肖華言辭義正,見嚴洛一面色慘白便想着送他去醫院檢查一下,看着八成是受了内傷,沒想卻被嚴洛一拒絕了,“不,先送我回警局,我有重要發現,耽誤不得。”
肖華一猶豫片刻,從嚴洛一堅定的目光中他看出這小子和陳浩還真是一個德性,都是不聽勸的主兒。
“好,我送你回警局。”
……
小區後巷,一輛黑色轎車悄無聲息地已在此停候多時。
突然,一個黑影從巷子裡竄了出來,并迅速打開車門跳上了車。
駕駛座上的男人扭頭看了一眼副駕駛上的衛衣男,低沉着嗓子問:“怎麼樣?解決了沒有?”
衛衣男氣呼呼地摘掉妨礙他呼吸的口罩,直接往車窗外一扔,龇牙咧嘴道:“Shit,又冒出一個程咬金,這姓嚴的命可真夠硬的!”
聽到這個答案男人眉頭一擰,在心裡暗罵了一聲廢物,“那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錯失了這次機會,怕是想再殺他就沒那麼容易了。”
衛衣男沉默片刻,一雙漂亮的丹鳳眼微微眯起,半晌,他向駕駛座的男人側臉看去,咧嘴一笑,潔白的牙齒在陰暗中泛着令人顫栗的白光,“下一次,就該你出馬了。”
男人神色一凝,内心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并不想惹怒這個瘋子,畢竟自己還有把柄落在他手裡,可他也不願陪這個瘋子一起瘋,所謂玉石俱焚,他這塊玉可不能和一塊石一起焚。
“我能幫你的已經都幫了,你還要我怎麼樣?”
“呵,别怕,沒要你去殺人,我隻是要你幫我把他給引出來,以你和他之間的恩怨,我相信他會願意單獨來見你的。”
“可是我沒把握……”
衛衣男眉眼一沉,眼底陡然升起一抹寒意,“你不做也行,我也可以用别的東西引他出來,譬如……王一鳴的遺物。”
面對衛衣男的又一次威脅男人顯得氣急敗壞,“哼,你别忘了你自己現在也是自身難保,要不是我你能躲過黑白兩道的追殺嗎?”
“呵,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少把自己說得那麼清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既然為了又不想讓人知道,難道不該付出點代價嗎?”
“你……”男人捏了捏手上的方向盤卻是敢怒不敢言,在對方的威逼之下也隻能妥協,“好,但你必須得保證是最後一次,事成之後就把東西給我。”
衛衣男對這個答案十分滿意,臉上露出了他慣有的紳士型微笑,舉起左手朝天豎起三根手指,發誓:“我保證,如若食言,必将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