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動!誰敢過來我就開槍打死他!”季節大聲呵道。
文正道被季節用槍頂着後腦勺一動不敢動地僵在原地,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季節用鑰匙做餌原來就是在故意釣他,想利用自己當人質。
“退後!”季節朝着陳浩三人吼了一聲。
“哼,可真有你的,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還能想到這一出,要不你就直接開槍吧,反正這老家夥下半輩子也是在牢裡渡過,倒不如直接給他個痛快,說不定他得謝謝你呢。”
陳浩試圖用對話讓季節放松警惕,然而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借着文正道略胖的身型将自己擋得嚴嚴實實,根本沒有給他開槍的餘地。
砰——!
季節二話不說直接給文正道的小腿上開了一槍,疼得他哇哇亂叫,五官都擰到了一起。
“給我站好!不然我再給你胳膊上來一槍!”
文正道吓得不敢動,額頭上不斷冒着虛汗,隻能咬着牙勉強讓自己站穩,可強烈的痛感仍使他控制不住地渾身打顫。
“怎麼,你們是在等着看我把他打成馬蜂窩嗎?”季節不緊不慢地威吓道。
“救…救救我,我不…不想死。”文正道被這一槍徹底打慫,腿上的血正不停地往外冒,除了苦苦哀求已無計可施。
陳浩無奈之下便指揮嚴洛一和邢天往後退,但邢天卻壓根不鳥他,現在重要的是抓住季節,文正道此人的死活并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内。
陳浩不耐地啧了一聲,然後便朝嚴洛一使了個眼色。
嚴洛一立刻明白了陳浩的意思,雖然他十分痛恨文正道的所作所為,不過作為一個警察卻也不能眼睜睜看着他被季節打死,于是伸手扯了扯邢天的衣袖。
邢天當場就給陳浩表演了一個什麼叫對人不對事,在嚴洛一的示意下便配合地開始向後退去,看得陳浩在心裡直翻白眼,隻能說見過雙标狗,沒見過狗得這麼理所當然的,就尼瑪離譜。
季節拽着文正道的後領朝剛才被邢天打碎的窗戶邊挪了過去,文正道拖着一條殘腿亦步亦趨地跟着他走,結果剛一站定就聽一聲槍響在耳邊炸開,屋頂的吊燈被子彈打落,嘭一下直接砸在地上碎成了玻璃渣,刹那間整件屋子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啊——!”
伴随着文正道的慘叫聲他的後背又中了一槍,接着被季節一腳将他踹向了陳浩。
突然的黑暗令陳浩産生了短暫的視覺缺失,故而當文正道朝他撲來的時候他沒能來得及做反應,連同文正道一起摔倒在地。
陳浩被這死沉的身體壓得一頓暴躁,并奮力将人推開,“媽的!給老子起開!”
嚴洛一在混亂中借着月光瞥到一抹黑影從窗邊閃過,當即預感不妙,腦中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好!他跳窗了!”
邢天聞言立刻與嚴洛一一同跑去窗邊探頭查看,果然一低頭就見季節的身影正從地面的灌木叢裡蹿了出去。
邢天眉心一沉,這次必不能讓季節再跑了,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也準備翻窗跳下去,結果卻被嚴洛一果斷制止。
“你瘋啦,他不要命你也不要啊!”
“可是……”邢天原本想說也就三樓而已跳不死人的,但看嚴洛一一臉擔心的表情還是把話咽了回去,況且經嚴洛一這麼一攔季節也已經沒影了。
“他手裡有槍,難道你還拼得過子彈啊。”
“可是……”
“哎呀,你别可是了,反正他現在還沒出會所的大門,我們再想法子就是了。”
正當嚴洛一犯愁時陳浩這邊又出了新麻煩,“糟了,這老家夥好像快不行了,得趕緊送醫院搶救!”
嚴洛一上前查看文正道的情況,發現他右側肺部中槍,雖未當場殒命,但此刻已氣息微弱,若不及時搶救必死無疑。不行!絕不能讓他就這麼死了,必須得讓他活着受到法律制裁!
“陳浩,你是開車來的嗎?”
“嗯,車就停在會所裡。”
“那就好,你先送他去醫院,等救護車到怕是來不及了。”
“好,我現在去叫人幫忙,可是季節……”
“我和邢天去找他,隻要人沒出會所總能找到的。”
陳浩抿唇斟酌了片刻,随後将手裡的槍遞給邢天,難得用上了誠懇的語氣,“這個給你,保護好他。”
邢天會意,接過槍點頭嗯了一聲,但其實他心裡卻更希望嚴洛一能待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可憑他對嚴洛一的了解這個選項根本不存在,因此他隻有做好把命豁出去的心理準備。
嚴洛一眼睜睜看着陳浩毫不猶豫地将槍交到邢天手上,莫名被戳到了一丢丢自尊,在心裡一陣叽歪,“大哥,好歹我也是你親自培養的下屬,能不能别把我想得那麼弱雞啊喂。”
然而眼下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應該先去找保安幫忙,畢竟以文正道的身份在會所中槍可不是小事,會所這邊不可能坐視不管,隻要讓他們封鎖大門季節基本上就出不去了。
“走,先找會所的人幫忙。”嚴洛一當機立斷道。
“好。”邢天表示同意。
“等等!”
兩人正準備離開時陳浩走上前叫住了他們,随後從口袋裡掏出剩下的兩枚籌碼币交給了嚴洛一,“萬一他們不肯配合就用上這個,百試百靈。”
嚴洛一莫名地看了看手裡平平無奇的倆玩意兒,聽陳浩這意思難道他試過了?忽地腦袋瓜霎時靈光一閃,“噢!你剛才就是用這玩意兒支走門口那兩個保镖的吧?我說你怎麼……欸!”
嚴洛一話沒說完就被邢天架起胳膊向外拎了出去,“别廢話了,抓緊時間!”
臨出門前邢天腳步突然一頓,側過臉向陳浩遞去了一句承諾,“放心,我不會讓他有事的,除非……”
“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