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這麼敏銳,一問就問到了點上。”鹿鶴喝了口茶水,緩緩道,“有個記者說他得到消息,殺死常家盛的那把菜刀正是‘肋骨案’的兇器,進而推斷常家盛是第五位受害者。”
又那麼湊巧?貝希乘沒有多加思考,開口道,“那得到這個消息的記者......”
“被扣下配合調查了,有人在他的個人微博上發了前四名受害者中刀時的照片。”說完,鹿鶴看向邢局,“技偵還在查照片來源,沒準就是從年沁兒平闆裡發出來的。局子,盯着進展。”
邢局:“是,老大。”
“好了,記者的事就到這,說說你們的情況吧。”說着,鹿鶴端起茶壺給三人分别倒了一杯提神茶。
貝希乘正欲開口,周寒天發來信息,解剖工作已經準備就緒,就等着他回去進行屍檢。宮越揚也把技術室的儀器全部打開,做好了通宵達旦的準備。
他和鹿望安便顧不上細細品味手邊的茶水,一飲而盡後趕往法醫科。
貝希乘看過常家盛的醫療記錄後再次進行了初檢,隻不過這次重點是采集生物樣本。他總有種預感,這次肯定能從血液、胃内容物、肝髒,又或者是頭發指甲中檢測出什麼。
鹿望安沒能在現場收集來的物證上面找到有關兇手的線索,注意力還是放在了機械弩上。
弩身仍然提取不到一枚指紋,抱着試一試的心态,把每個零件都拆了下來。
不知不覺間,天已經亮了,宮越揚手裡拿着一份報告直沖法醫室,“鹿博士,血迹檢驗結果出來了,跟你提供的DNA一緻。”
常家盛的血迹檢測是貝希乘在做,這會兒他聽到這話又驚喜又疑惑,“鹿鹿,你不是說沒發現嗎,哪裡來的血迹?”
“在拆遙控芯片時發現裡面有個元器件沾了東西,立馬取樣跟年沁兒上次留的DNA做了對比。”
鹿望安眉眼間的笑意完全取代了通宵工作的疲憊感,他接過報告,揮手示意宮越揚下班休息。
接着,他語調裡也同樣滿是喜悅道,“寶貝,我們有證據了。”
“鹿鹿,還好你沒放棄對機械弩的檢查,你真的好棒。”貝希乘忍不住抱着他在臉頰上親了一口。
好清涼的薄荷味兒,看隻親了一下,不盡興。
鹿望安圈着他的腰正要回吻,空氣中突然傳出機器提示音。等他反應過來時,懷裡的人已經移步到了分析儀器面前。
分析儀的屏幕上顯示着一份化學結構式,以及它的分子式。
鹿望安見他擰着眉,看了好一會兒眼睛都沒眨過,隻好先壓下心中升起的小火苗來到他身旁也查看起來。
“寶貝,這個結構式好像是......是五年前刊登在Advanced Drug Delivery Reviews上的一款藥物,我記得它是用作基因治療的。”
貝希乘早已累得不想動彈,身子一歪,腦袋直接倒在了鹿望安肩膀上,“嗯,但那是在适量服用的情況下,如果一次性大量服用,人就會出現神經錯亂、呆滞、癡傻等不良反應。”
“這樣的話,常家盛被粘到椅子上直播自爆就解釋得清楚了。可這個藥本來就是治療基因的......”
鹿望安突然想到了什麼,詢問道,“寶貝,局子從年沁兒家拿的那個藥你開始化驗了嗎?”
“嗯,化驗了,但成分相似度隻有60%,作用效果也會随之打折扣。”
“這就很奇怪了,按理說應該100%才對,難道年沁兒現在服的這個藥是假藥?”
貝希乘動動上半身,調了一個舒服姿勢,“這個隻能等她醒來,親自問問她了,可是......”
“可是如果她真是因為基因出了問題才導緻的昏迷,就沒有那麼容易醒,對吧?”鹿望安說。
“嗯,所以還是得拿到她詳細的病例。”貝希乘動動鼠标按下打印鍵,起身道,“走吧鹿鹿,我們去找局子說一下我們的發現。”
将近十頁的分析報告陸續從打印機裡出來,鹿望安仍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貝希乘隻好重新先坐回去,“怎麼了鹿鹿,幹嘛這麼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