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區别嗎?”
這個問題問住了露西。
換其他人露西隻會覺得在狡辯,心口不一的人太多,嘴上說着一碼事,轉頭又做另一碼事。她不知道景伯樓是不是這樣的人,但此時此刻對方的疑惑顯而易見。
“比如Alpha更強壯,Omega更柔弱;Alpha可以提供經濟資源,Omega就需要待在家裡;Alpha不能生孩子,Omega能生很多孩子;Alpha性格強勢,Omega比較聽話……”
“強壯與柔弱是審美觀念,經濟資源的話我自己就能掙錢,孩子的事我聽他(她)的。不論性格如何,家裡的事我都會與對方讨論。”景伯樓一一回答後又補充,“對我而言三個性别沒有區别。”
話語坦蕩、三觀正常,甚至正常得有些狂妄。
或許這才是一個正常人?露西有些不确定地想。
很多人帶着要求尋找伴侶,比如要求對方有錢、要求對方長得很漂亮,要求彌補自己沒有的東西,總之就是順應對未來的安排。
可喜歡本來就很随機。
“今晚是葉蓮娜安排的菜譜,”她一轉話題,“她說感覺你們會更想吃這些。”
“很好吃啊。”盧卡單純接話。
景伯樓重新拿起筷子,左手臂維持别扭的姿勢沒有再動。
飯後景伯樓将葉蓮娜的碗筷一起拿過去清洗。
看到這幕露西有些恨鐵不成鋼看向自己哥哥。
大部分Alpha都這樣,吃完了就放那裡讓Omega帶走,在傳統觀念裡Omega幹家務活是天經地義的事。
反正還有洗碗機,交給自動化機器很方便。
有些沙文主義嚴重的Beta會模仿這些行為,看起來這個軍官沒有那些臭毛病。
當那隻銀色機械手松開自己,去觸碰畫風截然不同的向日葵盒子時,葉蓮娜急忙握住手腕。
“多洗一個碗沒什麼。”景伯樓彎下腰平視,低聲對她道。
“總不能你一直來做事,這對我不公平。”
葉蓮娜才意識對方也有自己的處事原則,松開的同時臉頰莫名燙起來。
明明語氣極輕,為什麼有種被請求索取的意味。
好,好奇怪啊。
到輕軌站台面前,葉蓮娜才意識到今晚的會面要結束了。
從吃完飯到現在,盧卡上前詢問軍隊情況和就業前景,景伯樓一一耐心解答。事關比較嚴肅的個人前途,兩位Omega在一旁安靜走路。
在女孩們登上輕軌前,Beta主動道自己有些話想對葉蓮娜說。等走到幾步外的距離,景伯樓輕聲把自己的行程告訴她。
“我明天白天會待在白桦圖書館寫作業,回宿舍我把地址發給你。”
“有事可以去那找我,沒事也可以來。不要覺得會打擾我。”
【我也複習,下午找你】
等安排好兩人的行程,男人沒有立刻送她回去。
女孩以為還有話想說,擡頭疑惑回視,星星點點的眸子盛滿黑夜,仿佛深夏被激起螢火蟲的池塘。
Beta凸出的喉結微微一動。
對方遲遲不說話,葉蓮娜更加疑惑,身體前傾怕錯過什麼。這次男人微微扭頭,藏在黑色鬓發下的耳廓浮起一抹紅。
景伯樓很少被人們的外貌觸動。
或許一次莫名的刹那、一個普通的夜晚,曆經許多的靈魂被忽如其來的美麗震撼。
輕軌啟程的廣播聲響起。
露西以為兩人會像舞會那晚分别,結果自家室友大大方方在門内揮手,開始有正常朋友該有的正常互動。
若不是他們視線黏糊糊,Beta軍官站在在站台上一直目送,露西就真信了。
“怎麼這次不趴窗戶上了?怎麼不趴窗戶上了?”露西伸出手抓自己室友癢癢肉,“我還想看你們現場表演。”
葉蓮娜一邊努力躲一邊被抓得咯咯笑,直到被戳破是不是明天又能見面,她紅着臉移開視線。
看自己室友的反應,露西有些恨鐵不成鋼,直呼擱這擱這呢。
“不過他回答問題好快,姑且算他沒說謊吧。”
【風中一匹孤獨的狼:他也沒什麼朝我們撒謊的必要】
“不一定,”露西咬自己的手指,“要是哪天給我抓到把柄,哼哼。”
葉蓮娜知道自己室友警惕心很高,也知道今晚飯桌上不顧禮儀詢問是為了自己。
她安安靜靜抱住她。
突然被美人室友這麼一抱,露西有些尴尬地咳了兩聲。
接着她沉醉自家室友的柔軟和好香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