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蓮娜本來想問怎麼過來了,剛剛才從豆蔻知道對方已經到樓下,完全不知道會過來。
這會卻從這短暫的話語和腰間的手感到一絲不舍的珍重。
在水上俱樂部,自己看電影興奮得到處大擁大抱,景伯樓都恪守BO之間的社交,抱一下就松手。
這次他的手遲遲沒從腰間卸下。
盡管很興奮,腦袋是真的又累又困,回房間沾上枕頭後立刻睡着。等醒來後對方還沒離開,靠着床邊看平闆電腦。
塵粒在陽光下安靜飄浮,仿若大海的鹽粒一閃一閃。秋風帶着鳥兒的鳴叫在空中盤旋,預告冬日寒冷的呼吸。
男人垂眸看攤開的文檔,單膝曲腿随意坐在地上,眉目波瀾不驚,帶着正在辦事的威嚴和利落,看得别人不敢打擾。
葉蓮娜知道他隻是臉長得這樣,積年累月的服役生涯又覆上一層肅正,真打擾了不會有什麼事。
這麼長時間以來,她就沒見過他有什麼脾氣,穩定得像暴雪中巋然不動的雪松,勁風都無法使柔韌的枝葉壓斷。
她的視線忍不住停在鼻子,又高又挺又周正,像一把莊重的寬劍。
許多人整形總下意識鼻子越瘦越好,實際上那容易帶來令人不舒服的陰翳。
長得真好啊這鼻子,葉蓮娜止不住感慨,下一秒就被當場抓住。
“快要兩點半了。”
景伯樓沒有說什麼,隻是把時間顯示給她看。
所有睡前的疑惑都咽進肚子,葉蓮娜沒有将怎麼來了問出口,起身笨拙抱住他的脖頸。
今天兩次擁抱都突如其來,沒有看電影,也沒有發生其他事。
景伯樓看到女孩眼中的湧動,和那晚一模一樣,隻是今天更像清麗的雛菊,在草地上肆無忌憚仰着曬太陽。
他沒有說任何話,繃緊着不讓義肢亂動。
這一周他們就在午休時間見了兩面。
“不是,為什麼他要午休過來?來了你也隻能睡覺,他就在旁邊看手機。”
露西裝作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像一名偵探展開推測。
【風中一匹孤獨的狼:朋友聚一聚也正常吧】
“哼,朋友聚一聚,一人睡覺一人刷手機的聚一聚嗎?”
【風中一匹孤獨的狼:_(:з」∠)_】
“而且軍區那邊過來要20分鐘,來回就要四十分鐘了,你說他圖個啥?”
【風中一匹孤獨的狼:嗯……】
【風中一匹孤獨的狼:我來找你玩也不圖啥啊】
自己愣是陰陽怪氣也聽不出來,露西氣急敗壞捏自家室友的臉蛋。
轉眼就看到放在床頭包裝好的餅幹盒,好奇拿來一問,才知道這是要送去那個Beta那裡。
【風中一匹孤獨的狼:他最近接了一個項目,教授有一批學生要參賽,找他當小組的指導老師】
【風中一匹孤獨的狼:這個餅幹盒就是我一會過去準備分給那些學生的】
“不是,為啥是你給那些學生帶吃的?那個Beta自己不會帶?”
露西立刻從床上蹦起來嚷嚷。
面對這個問題,葉蓮娜反而流露迷茫的眼神。
【風中一匹孤獨的狼:啊?他不是指導老師嗎?】
【風中一匹孤獨的狼:就像給朋友家的小孩子帶吃的一樣】
“可是你和那些學生是同輩啊!”
葉蓮娜才反應過來,露出人傻了的表情。面對自家呆呆的室友,露西差點給她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