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這種略顯尴尬又很害羞的次數太多了，沈乾和蘇菀菀已經形成了一種心照不宣的處理方式，閉口不談，裝作淡忘。

蘇菀菀尋了一處小攤坐下，把春生抱在腿上擰汽水，很遺憾的是，盡管她是修真之人，能打殘怪獸，就是擰不開汽水瓶，手都擰紅了，瓶蓋愣是紋絲未動。

沈乾見狀自覺地拿過汽水，麻利地擰開，放桌上推給蘇菀菀。蘇菀菀臉上堆起個假笑，低聲說了謝謝，不敢擡頭看小師叔。

你是傻der嗎？！蘇菀菀在心裡狠狠唾棄自己，明明該害羞的是他，為什麼自己不敢擡頭啊！這樣顯得自己很怪啊喂！

蘇菀菀僵硬地擡起脖子，仿佛能聽到自己頸椎發出的咔咔聲，逼迫自己神色如常地跟沈乾對視。投射在沈乾臉上的視線太過灼熱，把沈乾燒的更不自在。

“我……我去買個冰淇淋！”沈乾站起身就跑。

“呼～”總算是稍微輕松些了，蘇菀菀長歎一口氣，緊繃的神經松弛下來，肚子咕噜噜地抗議，抓起桌上的串大快朵頤起來。

燒烤配汽水，越喝越有味兒！蘇菀菀吃得開心，沈乾端着一杯酸梅湯回來了。

“……不是買冰淇淋嗎？”蘇菀菀收斂了些，不那麼狼吞虎咽。

“這個天沒有店賣冰淇淋。”沈乾坐下：“诶，剛剛我吃的那串……”

蘇菀菀意識到自己可能誤食了小師叔的盤中餐，半是不好意思半是裝委屈地說：“哎呀，小師叔，我實在是太餓了，沒注意。”

反倒是沈乾不好意思了：“沒事，不是不讓你吃的意思。就是……你不嫌棄嗎？”

蘇菀菀并沒多想，回答道：“為什麼要嫌棄？我沒有嫌棄你啊！”

沈乾一下子笑開了，明亮的眼睛水汪汪的，比天上的星星還要耀眼幾分。

蘇菀菀被他笑得有點發毛，剛剛鼓起的勇氣都沒了，隻能低着頭瘋狂恰飯。

月色正好，但溫度稍低，飯飽之後蘇菀菀感覺渾身都暖和起來，心情也輕松起來，白天發生的事都抛在腦後，他們現在就是個尋常人。

也許明天會面對更加殘酷的現實，也許明天會遇到更多知道真相的人，現在都不管了。

已經過了末班車的時候，清冷的街道也沒有出租車的影子，兩個人也不惱，就這麼腿兒着回去。街燈下的樹葉影子斑駁，整個街道就剩他們說話的回音。

“剛才我看到旁邊小攤上有鹵味賣，看得我饞死了，你記得村裡的張大媽賣的辣鹵嗎？”蘇菀菀打開了話匣子：“下課之後我總去買雞腿，鴨鎖骨吃，可好吃了。”

沈乾說：“嗯，知道。”

這次換蘇菀菀驚訝了：“你怎麼知道的？！”

沈乾有些尴尬地清清嗓：“古墨沫幫我們查寝的時候經常抓到你在廁所偷吃。”

“哈哈哈……”蘇菀菀想打自己的嘴，早知道就不問了。

“我覺得一般。”沈乾找補似的，說道。

“哦，一看你就不會吃。”蘇菀菀沒好氣地哼哼。

“你的光榮事迹我都知道。”沈乾回憶着，嘴角微微上揚：“像什麼廁所偷吃、半夜看小說、偷摘桃子楊梅從樹上摔下來把腳扭了……”

蘇菀菀越聽越覺得離譜，恨不得捂着耳朵尖叫，她真想扇過去讓沈乾住嘴：“啊！！住嘴住嘴！别亂說！别亂說！！”

一時間沒顧得上輩份問題，蘇菀菀跳着去捂沈乾的嘴，沈乾仗着身高優勢，左躲右閃，沒讓蘇菀菀得逞，蘇菀菀氣急敗壞，一巴掌拍在沈乾肩膀上，沈乾沒有防備吃痛悶哼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