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後。
“所以這個雕像真的像我猜測的那樣,是項鍊的母體。”沈乾指着拆開的雕像面部說:“你看,她的核心部分是個隻能用靈氣催動的器物做成,我猜,她應該是具有某些能改變主觀性質的功能。”
蘇菀菀聽得雲裡霧裡:“什麼叫隻能用靈氣催動的器物?什麼又是主觀性質?”
沈乾無奈地張了張嘴,最後隻能撓撓頭:“這個……以後我再告訴你……”
蘇菀菀似懂非懂地點頭。
沈乾說:“簡單來說,這個東西就是吸收王思懿的血液供養,用血液的力量催生一種能力,也可以說是魔法吧,能改變别人對她的看法。”
“像她這種大明星,會缺什麼呢?”蘇菀菀想不明白:“房子車子票子都不缺,甚至還有個有錢的男朋友,也有輝煌的事業……”
“也許就是像她這樣的人才會有很強的渴望。”沈乾伸手取出雕像中間的器物——它長得很像個五芒星,似乎還在運作之中,星體内部閃着紅光,持續不斷。
蘇菀菀看着看着,有種眩暈的感覺襲來,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扶離她最近的東西。
天旋地轉之間,她聽見沈乾焦急的呼喊,待到身體的鈍痛傳遞到大腦,她已經整個人失衡跌落到地面上,沈乾也被她連累,一同滾了下來。
可她沒料到的是,沈乾此刻跟她維持着一種暧昧的姿勢,頭發觸着頭發、眼睛對着眼睛、鼻尖對着鼻尖、甚至……
他們的嘴唇貼得極近,蘇菀菀能清晰地感受到上面傳來的濕潤溫度,她震驚、呆滞,就是無法動彈。
以前蘇菀菀曾經刷到過一段描述情侶之間小事的視頻,裡面就有說,男生如若是想要接吻,那麼他的眼神必定是迷離的,還有一個特征就是半睜不閉的嘴唇。
蘇菀菀分明看到,沈乾的眼神也從開始的震驚、不可置信,轉為複雜的迷霧,他的眸子裡含着一團化不開的愁怨,還流轉着一絲難以察覺的溫柔,不知道他的腦海裡正在翻騰着怎樣的海嘯。
蘇菀菀感覺自己的臉上越來越燙,本來就很近的距離被他一點一點侵蝕殆盡,就在快要接觸到的瞬間,蘇菀菀爆發出一陣蠻力,把沈乾整個掀開。
“小!師!叔!你沒事吧?!”你沒事吧你沒事吧,吧,吧…….
沈乾被推翻,他匍匐在地闆上,久久沒有動彈,久到蘇菀菀真的以為他暈過去了,沈乾才慢慢用胳膊肘撐起身子。他始終背對着蘇菀菀,用低沉的聲音說:“我沒事。”
蘇菀菀走完這尴尬的流程,趕緊腳底抹油溜了。
直到跑進自己的卧室,蘇菀菀才有空去理自己身體裡這顆狂跳的心髒。蘇菀菀伸手放到胸口的位置,它突突跳着,以一種快要魚躍而出的頻率,提醒着她剛剛那一幕是有多麼的荒唐。
她的五官都還記得沈乾的氣息,尤其是這雙唇,它到現在還熱熱癢癢的。蘇菀菀忍不住去伸手去摸,又迅速彈開,那裡她都還不敢觸碰。
小師叔這是怎麼了?蘇菀菀低着頭想,才出去幾天,怎麼就學壞了。果然村外的世界都好複雜……看來,要快點調查,調查結束之後快點回去,這樣,就能回到以前了吧。
她回過神,看到被他們忽略許久的嬰兒床上的春生,他扶着欄杆,沖她露出笑,這笑……怎麼有股揶揄的味道?
“你這臭小子,在笑我是吧?!”蘇菀菀沒好氣地說:“怎麼了,沒見過純情少女嗎?!是哦,你是沒見過,哎,算了,我也是笨,怎麼跟個小孩子計較。”
蘇菀菀頹然地将自己扔到床上,癱成個大字形,怎麼這些天經曆的東西比以往二十年都還多,她腦容量不大,消化不良了。
可能是真的太累了,她竟然不知不覺睡着了。她是被自己的噴嚏給吵醒的,沒蓋被子給凍的,鼻涕都出來了,蘇菀菀起床環顧一周,春生已經不在屋子裡了。扯了一張紙巾,蘇菀菀對着鏡子擦鼻涕,好家夥,進了屋子都不知道給我蓋蓋被子,真是白誇他了。
不過轉念一想,人家到底有什麼義務給她蓋被子,作為一個長輩、同伴,已經夠照顧她了,她到底還在理所應當什麼?
蘇菀菀望着鏡子裡的自己,這張臉平平無奇,甚至還有一些比同齡人更幼稚的嬰兒肥。她擰了擰自己臉頰上的肉,忍不住去想那張跟自己極其相似的臉,那雕像是怎麼做到的,用這麼平凡的五官拼湊出如此完美的臉,她明豔、豔冶,而自己……
想要。蘇菀菀蹦出這麼個念頭,要是那張臉是屬于她的就好了。
如果是那樣的話,不管是沈乾還是張乾、李乾,統統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甚至都不用動,這些男人就會對她趨之若鹜,心甘情願為她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