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菀菀笑笑：“所以他到現在還在加班。”

沈乾沒空搭理他們，他們就這麼一人一句閑聊了一會兒。

蘇菀菀看到忙活了一整天的沈乾來到病房還要繼續忙活，不免有點坐不住，她用胳膊肘頂頂沈乾，低聲問：“小師叔，需要幫忙嗎？”

沈乾從繁忙的工作中抽離了片刻，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說：“你去給我買個飯吧，我一整天了都還沒吃飯。”

語氣溫柔，還帶有些鼻音，小師叔這是在……撒嬌？！蘇菀菀把自己唾棄了一通，呸呸呸，幹嘛說小師叔的壞話，就這麼走着神，不知不覺地就出了病房，蘇菀菀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靠！忘了問小師叔要吃什麼了！”

遂拿出手機給小師叔打電話，打了好幾個都是正在通話中，蘇菀菀才想起小師叔的電話根本打不通，蘇菀菀折返，在病房外看了一眼，沈乾忙得不得了，手打鍵盤都打出殘影了，蘇菀菀歎了口氣，想着自己随便買點吧。

半晌，沈乾端着一碗魚香肉絲炒飯埋頭猛幹，還沒吃幾口，電話就響了，然後就忙得沒時間再動。

蘇菀菀看着逐漸變涼的炒飯，以及跟平時不一樣的沈乾，實在不忍心，心想着自己應該要做些什麼，别讓小師叔餓死在我旁邊了。

“來，啊。”蘇菀菀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飯，遞到沈乾嘴邊。沈乾想都不想，直接一口吃下肚。就這麼一口一口的，炒飯很快便見了底。

“你們這些小情侶真的好恐怖。”聞項玩着手機，冷不丁地感歎道。

蘇菀菀以為他沒看到，心虛地嘿嘿直笑。

沈乾定力之強，對外界的打擾絲毫沒有感覺，就在這簡陋的辦公環境中結束了加班。

轉了轉僵硬的脖子，沈乾摁亮手機掃了一眼，已經是淩晨兩點了。夜已深，春生和蘇菀菀已經進入深度睡眠，對面的聞莺也睡得很香了，就還剩聞項在對着手機傻樂。

沈乾背對着聞項走進衛生間洗漱，在轉頭的瞬間，餘光撇到一道黑影閃過，沈乾警覺地迅速轉身，卻什麼都沒有捕捉到。

“怎麼了？”聞項見他表情不對勁，問。

“沒事。”沈乾以為自己加班加累了，眼睛花了，沒有再多想了。

第二天就是聞莺出院的日子，她恢複良好，身體沒有異常，醫生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後，就讓聞項去辦出院手續了。

聞項出去後，聞莺跳下床，拉着蘇菀菀的手去摸手機，蘇菀菀意識到她是有話想說，于是将手機解鎖，遞給了聞莺。

“哥哥的電話：136……5588，微信同号，姐姐加上吧，以後我們常聯系。”

蘇菀菀笑起來，在手機上寫到：“好，以後我們常聯系，下次邀請你們來玩。”

辦完手續，聞項收拾着東西，臉上的表情猶猶豫豫的，好像有什麼話想說。就在他們收拾結束，聞莺抱着小兔子玩偶走在前面，聞項拎着東西走在後面，快要走出病房時，聞項突然停住步伐，把東西往地上一放，大步走到蘇菀菀面前，拿出手機，正準備開口。

蘇菀菀跟聞莺相視一笑，掏出手機對剛通過的聯系人發了一個表情，一個呲着牙笑的emoji。

聞項看到手機上跳出來的消息，驚訝地擡頭。

“以後常聯系。”蘇菀菀拿着手機晃晃。

聞項不好意思地低頭撓着後腦勺笑，跟蘇菀菀告了别，走出了病房。

蘇菀菀目送他們離開，直到身影消失看不見，一轉身，就看到沈乾的眼神。

審視、冷淡、甚至還有一點點……可憐兮兮？

蘇菀菀不禁打了個寒顫。

“有了新朋友就忘了我這個……舊朋友？”沈乾翹着二郎腿，漫不經心地問。

“哪有？在我心裡小師叔就是天下第一好的朋友，呃，不，長輩。”蘇菀菀可會順着毛摸了。

“算了，不說這個了。”沈乾饒過蘇菀菀，說：“你在新聞上看到了劉銘亦和闵雯車禍的消息了吧？”

蘇菀菀點頭：“又是車禍。”

“對，又是車禍。”沈乾說：“我接觸到了第一手信息，資料顯示，他們倆出的這次車禍不尋常。”

沈乾将現場調查的報告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蘇菀菀，包括兩人四分五裂的情況。

“車禍是會造成血肉模糊沒錯，但是他們這次的車禍距離短，速度不夠快，按理說應該不會造成這種情況。”沈乾分析到。

“你說現場兩人的屍體都碎成小塊，确實有點不太尋常，倒像是被人撕碎的。”蘇菀菀看着偷拍回來的現場照片，說到。

沈乾點頭：“沒錯，這應該跟王思懿事件是同一人所為。”

蘇菀菀有種不好的預感，感覺自己被卷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之中，離原來的事件越來越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