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簽售環節，蘇菀菀沒追過星，根本啥也沒準備，就空着手抱着個孩子就上去了，古墨沫營業結束，一擡頭，曾經的死對頭一臉不懷好意地笑着站在她面前，這真是一個讓人驚恐的畫面。饒是古墨沫這種天生冰塊臉，此刻也有些繃不住了。

“你們怎麼來了？”古墨沫問，顯然她已經看到人群中鶴立雞群的沈乾。

“這不是在電視上看到了嗎？”蘇菀菀壓低聲音說：“想不到你還有兩幅面孔啊。”

“一會兒再說。”古墨沫處于營業狀态，臉上還要維持假笑，很累的，她低聲下了逐客令。

沒想到，從蘇菀菀胳膊肘旁邊遞過來一本冊子，印刷精美保存良好，蘇菀菀轉頭去尋，一個初中生模樣的女孩子笑着看她。

“姐姐，我帶了本多的，送您啦。”

蘇菀菀接過，道了謝：“真是太謝謝你啦。”

初中生妹妹笑着搖搖頭，在蘇菀菀背上推了一把，蘇菀菀依着慣性向前撲了一下，正巧湊到古墨沫面前，古墨沫面上的假笑抽搐了一秒，還是依照流程給蘇菀菀簽好，并友好地擁抱一番。

“手機拿來。”古墨沫攤着手，向蘇菀菀讨要手機。蘇菀菀不明覺厲，但還是乖乖上交了手機。

古墨沫調出相機，熟練地調好濾鏡效果，跟蘇菀菀來了個貼臉自拍。照片裡，兩個人都笑得十分僵硬，像是被強迫的。隻有春生這個小家夥最高興，呲着剛長出不久的小牙齒，眼睛眯成一條縫。

“你們去後台等我，我這邊大概還需要三個小時。”古墨沫拍了一把蘇菀菀的肩膀，把她往外一推，蘇菀菀趔趄了兩步才停下，剛想發火，轉頭看到古墨沫認真做事的模樣，一下子又不忍心了。哼，看在你今天有這麼多粉絲都在，我就饒了你一回。

沈乾已經等在後台了，他接過春生，用眼神殷切地看着她，蘇菀菀被他看得不自在，推了一把他的手臂:“幹嘛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們倆這次可沒打架。”

“我知道，我們菀菀是最懂看場合做事的人了。”沈乾的行為和眼神都在逗春生，可話卻是對着蘇菀菀說的。

分明哄小孩的語氣此刻聽起來就是陰陽怪氣得很，蘇菀菀肺都快氣炸了:“怎麼，在你心裡我就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兒呗，每次都非要你操心，人家古墨沫好啊，又能單獨執行任務，又能幫你們這些師叔監督我們，她能力最好最強了，你跟她去出任務啊。”

就算沈乾再不懂女孩兒，也能聽懂蘇菀菀話裡的醋味兒酸得刺鼻，他微微皺眉:“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管你什麼意思，跟我有什麼關系。”蘇菀菀哼了一聲，腳步越來越快，跟沈乾拉開了一段距離。

沈乾抓耳撓腮，也沒有了平時那副清冷模樣，皺巴的表情像個老頭，幾次他伸手想去觸碰蘇菀菀，都始終不敢落下，每次都尴尬地停在半空。

蘇菀菀刷地猛然推開休息室的門，把裡面的工作人員吓一跳，大家看見她臉上黑成一片，竟然沒人敢做聲，全都一溜煙跑了。

兩個人就這麼在房間裡沉默着相對而坐，蘇菀菀愣是一個緩和的眼神都不給沈乾，弄得沈乾不知怎麼辦才好。

時間在異常的尴尬中流逝，直到古墨沫推開了門。

興許是沒注意到屋内的氣氛，古墨沫徑直走到沈乾旁邊緊挨着他坐下。沈乾不悅，悄悄站起身，朝蘇菀菀的方向挪了過去。

蘇菀菀隻是瞥了一眼，沒做聲。

“昨天晚上師尊已經給我打電話了，你們是才下山不到兩個月時間吧。”古墨沫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有什麼事以後都可以來找我。”

“看樣子你已經适應了愛豆的身份了，說吧，你下山多久了，平時看你都在啊。”蘇菀菀依舊是那副酸味沖天的語氣。

“師尊讓我下來是有其他目的的，主要是因為我父母的身份，不易被察覺。”古墨沫解釋到：“我父母是娛樂公司老闆，前段時間跟王思懿的經紀公司有來往。”

“是那個出了車禍的王思懿？”蘇菀菀問。

“是。我們兩家公司正在談合作。沒想到項目還沒落地，人就先沒了。”古墨沫冰封的臉露出了一絲惋惜的表情：“其實我早已經注意到了他們公司的異常，但現在暫時還沒有頭緒。”

“你是說你放任他們幾個人慘死街頭？”蘇菀菀一臉不可置信：“古墨沫，你這個人這麼這麼冷漠，不，是冷血！”

古墨沫深深看了她一眼，并沒有辯解。

“蘇菀菀，有些事不是你想阻止就能阻止得了的。”沈乾扯住蘇菀菀的衣袖，把她快要脫缰的憤怒扯回來了一些。

“我暗中調查，有一些發現。"古墨沫掏出手機，翻到相冊裡的一張圖片：“這是我從項鍊的實際制作人那裡弄過來的。制作項鍊的人名字叫楊建，表面上開了一家制作銀首飾的手工店，其實是玄宗派的貨品供應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