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怪大王,黑風大王。”
天氣逐漸越來越熱,福笙從母親那處拿回了一盒冰沙,一共四碗。二夫人、小表妹、黑風山大王冀南以及她自己,剛剛好。
“滴答滴答,滴滴答,大王叫我來尋山,我給觀音尋了個看門熊。戴王,戴王,你在哪呢?”
福笙掐着嗓音,那嬌滴滴的聲音,把躲在院子中的水缸裡的冀南憋的要死。
眼睛往下看,眼睛往上看,依稀可以見到烏黑深水中的一抹紅。
福笙不由嗤笑一聲,“怎麼了,戴王?戴王,戴王。”
冀南被那一聲聲大王,勾的三魂沒了七魄,即使整個人都泡在水裡,也仍不解其身上的燥熱。隻覺得此刻,水缸底下燃着熊熊烈火,缸中涼水也是沸水一般。實在受不了的冀南,直接從缸中竄了出來,連帶出來的水,将福笙弄的一身濕,“夠了。你一個女孩害不害臊?又是戴王,又是扭腰撅屁股的。你是要把全汴京的男人都勾死嗎?”
“……”,這個黑熊精,不出聲是悶貨,一出聲,果真驚死人。福笙聲音停頓了兩秒,随即朝黑熊精的熊耳,就是一頓麻辣小天椒爆炒辣味熊耳,“冀南!你混蛋。”
——
二夫人本來是不想插手府中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的。奈何家門不幸啊?“福笙,我問你,你可有讀過女訓女誡,可知良人家中女,不行惑衆事?”
“讀過,知道。”
福笙中規中矩的回答,惹得二夫人心中疑惑四起。方才她聽人說,南兒罵這福笙不知羞。她因知道這福笙有幾分姿色,起初是相信南兒的,如今卻又見這福笙行事端莊,倒也不像,“那你怎麼穿成這樣?”
“姨母怎能怪我?我性子本就開朗些,是冀南他找打。君王好色,焉能怪那懷壁?”
二夫人另有大計,心想,這福笙對她還有些用,也就不當回事了。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冀南的毒解了大半,一天夜裡,他正小解完,欲回房接着睡覺。不想回房途中,在一地方撿到了一個美人。
美人是從門口自己摔出來的。這一摔,就摔到了他懷裡來,那美人啊。長得體态輕盈婀娜,細腰有勁,又宛似棉花一樣。□□半露,模樣柔情似水,簡直要命。一看那美人臉,正是他日裡夜裡,春閨夜夢肖想的女人,這,這,怎麼了得,怎麼了得。“夠了。表妹怎麼也跟那青樓女子一樣。”
福笙嘴角噙笑,眼神中帶着委屈,又絲滑的躺回了冀南懷中,嬌聲嬌氣道,“果然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你要真有這麼正直,剛才為什麼還要由着我躺進來。表哥不必擔心,此刻這裡沒有人,好色,乃人知常情,笙笙也好色,猶愛表哥這樣的。”
冀南自是不相信福笙說的話。她為了逃婚,連崖都跳,錢财、美色,她說的如何如何愛,其實不然,她是紛毫不在意的。她怕是想搞臭自己的名聲,從而退掉與冀家四公子的婚事。二夫人為了不讓兒子色令智昏,誤了科舉,一定會退掉這門婚事,“妖精。有沒有人跟你說,你既像妖精一樣勾人,也像妖精一樣聰明?”
福笙隻是一味苦笑,要不是她無意得到冀瓊提醒,二夫人信奉邪術,欲在七月十四将她獻祭南巫邪神,結冥親,換其兒子冀南有一顆七竅玲珑心,她又何須如此下作?“你就說你想不想要吧!”
“想。不過不是現在。”冀南一把推開福笙,面無表情替她将衣服拉好,“等毒解了,科舉過了,我再來娶你。”
冀南說下這句話轉頭就走,還走的極快,氣得福笙大喊,“冀南你就是個木頭呆子,活該沒有小娘子喜歡你。”
“我一個人精力有限,可不想色令智昏。”
“你假正經。壞書生。渾書生。”恰恰此時,二夫人在嬷嬷的帶領下,往這走來。吓得福笙連滾帶爬,“這婚我退定了。你們姓冀的,沒一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