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笑知和忍冬在窗邊,看見小圓拉着果兒進了客棧,她們仍心驚肉跳,突然門開了,小圓很是狼狽,钗橫鬓亂,發帶也歪了,頭上全是汗,身上全是傷痕和血,她眼中無光,嘴角帶血,臉又慘白得可怕。風笑知和忍冬看向她,又沉默得可怕。為什麼她們會成為小圓苦痛一生的旁觀者呢?好不公平。
小圓後膝被狠狠打一鐵棍,走路不穩,她眉頭緊鎖,慢慢的一瘸一拐忍着痛去角落,她伸手撚那白土堆,又朝東南方向走了五十四步,找到巽位。
風笑知和忍冬就這樣默默看着,她們寵愛的小圓變成了這樣,心中翻江倒海,難以言喻,十分酸澀難受。彩姑隻覺這丫頭實在聰明,自己不過簡單解析一番,又給她看過冊子,她竟能融會貫通到這個地步。
小圓用撚過白土堆的手摸尋,竟真摸到一股看不見的屏障。桌上還有剩的,索性忍冬沒扔完,她要都扔了,起碼一個月出不來陣,而她起碼半個月下不來床。
這陣硬闖有焚燒之苦,小圓将剩下的白土堆泡了水,再将水均勻灑在果兒身上,萬物生克,保果兒有柔水護體,之後帶她到巽位的入門前,示意她走過去。果兒不知道她在幹嘛,但她一直都很聽小圓的話,無條件的相信她。
她看了看小圓,小圓朝她點點頭,她傻乎乎的也不肯走,要拉小圓的手,小圓無法,将她一推,她竟摔了進去,無影無蹤。
陣裡三人,一眨眼發現果兒摔了過來,竟清晰可觸碰。果兒驚喊道,【姐姐!】
她們回頭看看小圓,她朝木桌走去,因為腿腳不支,腿一軟跪了下去,風笑知下意識慌張的伸手扶她,卻撈了個空,小圓撐着凳子站了起來,腿仍顫抖不止,無法用力。她雙手撐在木桌上,手指沾水,在木桌上寫下三個字——以大人。
天黑了。
木桌上的字消失了。
小圓也是。
小圓沒有打擾姐姐,又回到客棧門口那柱子旁呆坐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