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玖一下子笑出聲：“那可太多了。”

霍辛戎：“隻要你說我就聽着。”

“算了，還是不說了，等你想說了在和我說吧。”霍辛戎突然想起白玖之前的經曆算不上好，美好的記憶也許并沒有多少，這樣還不如不回憶，雖然好奇白玖身上他從未參與過的經曆，但他更希望白玖是開心的。

霍辛戎心裡想着什麼白玖并不難猜，眸光一柔，側身靠在霍辛戎身上：“其實也沒什麼，我的記憶是不完整的，十二歲還是十三歲之前的記憶幾乎為零。”

“老師說我是從黑市的實驗室被救出來的，當時情況并不好，随時都能死掉的那種。”

“活着很痛苦，但是為了等什麼人還是為了誰，便答應了老師進入實驗室，或許可以有轉機。”

“研究所的人都很好，也很厲害，所以我活了下來，但并未完全恢複正常人的水平，離開實驗室很難活下去，老師最後選擇收養我，在實驗室和大家同吃同住，每天除了接受治療就是跟在一群天才後面什麼東西都學點，那段日子很輕松，直到末世爆發。”

霍辛戎大概猜到什麼，渾身的肌肉有些緊繃，白玖嫌棄的拍了拍，小聲嫌棄：“硌人。”霍辛戎這才控制住緩緩放松。

白玖繼續講着：“那段時間大家都很忙，實驗卻總是失敗，忘記聽誰說用人體實驗也許成功率會更好些，我便找了老師。”

“反正我當時的身體也活不了多久，說不定經過實驗後會有什麼奇迹，我是這麼想的。老師當時是反對的，但他一向犟不過我。”

“不過因為我是老師第一個實驗者，所以有些理論和技術還不完善，實驗雖然會改變我的精神層次但也會導緻記憶紊亂甚至被封閉。”

講到這裡，白玖朝霍辛戎笑了笑：“所以可不是我故意不記得你，真好奇，當初的我和你是怎麼相處的。”

聽着白玖平靜淡然的講着自己的過去，霍辛戎的心髒仿佛被密封入裝滿高濃度陳醋和鹽水的罐子裡，難受的緊，卻又無力改變。

“小時候的你很可愛，很乖，也很勇敢。”霍辛戎慢慢講着兩人的遇見。

他出任務被暗算，托着重傷逃出後倒在福利院後院的牆角，後院的柿子樹下有個簡陋的秋千，小白玖很想試試被高高蕩起的感覺，不過因為當初個子小體格瘦弱根本搶不過那些高高壯壯的小朋友，每次隻能站在一旁眼巴巴看着。

冬天就不一樣了，大家都嫌冷，不會過來玩，空蕩的後院便隻有小白玖一個人，無論是滑滑梯還是秋千他都可以坐上去。

因為重傷昏迷快要被凍死霍辛戎是被小白玖撿回去的，那麼重個人，小孩硬是将人拉出十幾米遠，摔倒就站起來，咬着牙把人拖進一旁放雜物的棚子，小孩對死亡沒有太大認知，隻覺得自己撿了個睡着的夥伴，沒有朋友的小孩很興奮，像養小貓小狗一樣一趟一趟将自己的小被子自己舍不得吃的零食給搬過去。

霍辛戎是被小孩折騰醒的，滾燙的水杯将他灼的肌膚都要燙傷，醒來後最先見着的是那雙純粹到讓人覺得是幻覺的藍色眼睛，又大又亮，小心翼翼又熱烈欣喜。

“你是我撿到的，以後要和我玩。”奶聲奶氣的聲音霸道的說着，卻滿心期盼。

因為胸口滾燙的小水杯，體溫停止降低的霍辛戎一時忘了自己危險的處境，覺得自己也許是很幸運的遇見了小天使，點頭答應。

可惜霍辛戎隻做了小白玖一個冬天的好朋友。

“原來很久之前你就屬于我。”白玖半眯着眼笑着。

霍辛戎沒有反駁，輕嗯一聲。

沒有問後來兩人為什麼分開，他又為什麼會被拐入黑市，不重要，白玖也不想知道，反正現在霍辛戎還是找到他了，隻是有些遺憾，霍辛戎說的那些他統統不記得，聽别人講和自己回憶是不一樣的感覺。

“啊對了，那我從前是叫你什麼？叔叔？霍叔叔？”眼中劃過狡黠，故意逗人，果然見着霍辛戎表情一僵。

霍辛戎鄭重道：“是哥哥，不是叔叔。”其實都不是。

“霍辛戎，你可比我大了十幾歲。”白玖偷笑。

“韓越還不是比你大很多。”霍辛戎反駁，語氣聽着有些幽怨，意識到後默默閉嘴。

白玖不禁笑出聲，扯了扯他闆着的臉頰：“習慣了，而且當初我在休眠倉和他全靠精神力交流，給人感覺就是很溫柔的大哥哥。”

霍辛戎：“哦。”

眸子微眯，白玖手指用了些力：“你在鬧什麼脾氣。”

“沒有。”某人嘴硬。

難得無語，白玖淺淺翻了個白眼，松開手重新靠回霍辛戎的肩上：“給你三分鐘恢複正常。”

“好。”

不遠處，一個個不知何時豎起耳朵開始變成斜眼，見兩人恢複平靜後默默收回視線開始小聲聊天。

李天陽：“我們老大要換人了。”

“贊同。”

“贊同+1。”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