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重新踩上風火輪，用最快的速度下山回到中原城。

在離城門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他就已經看見了撐着下巴靠在城牆上等他的孫悟空。

至于為什麼隔老遠就能認出來也很簡單。

撐着下巴靠在城牆上的是隻猴。

這次回來與上次無異，依舊是城内空無一人，隻有孫悟空專門站在他一回來就能看到的地方等他。

對方有話要跟他說。

兩人湊到一起，面對面站着。

“人呢？”

孫悟空歎了口氣：“怕那蛇妖來報複，又開壇做法去了，說是想再求來個仙人關照。”

“說來奇怪，他們很怕那蛇妖不難理解，但就算是做法求神，也隻是尋求庇護，他們從不認為蛇妖可以被殺掉。”

“或者說他們根本不敢邁出殺蛇妖這一步，連産生這個念頭都覺得不應該才更為貼切。”

“他們不敢反抗。”

很矛盾。

手無寸鐵怕報複是人之常情，隻是……

從孫悟空進入中原城開始，與這裡的人和君王所有的接觸，都讓他覺得，城中的百姓像是已經潛移默化的将蛇妖視作他們需要供奉的邪神。

在他們得知他與哪吒同蛇妖交過手時，話裡話外都是在偏袒蛇妖指責他們。

哪吒幾乎是下意識的出聲反駁：“那怎麼可能？”

之前君王給他們提供信息的時候說過，後續再往那座山去的将士有很大一部分根本就不是軍人，是他們為了保護家人自發組織出來的。

他們從沒停止過反抗。

尤其是那将哪吒當做隻會坑蒙拐騙的妖精準備自己赴死保護孩子的老宰相。

無論年齡無論身份，他們打不過蛇妖，卻沒向妖精低過頭。

而且雖然他們與蛇妖交過手，但在山上打架的動靜有多大，有多地動山搖，城裡的百姓也不會知道誰占據上風，最後是哪方赢了。

至少不會立馬知道。

孫悟空立刻會意：“所以你是說，他們産生這種念頭是忽然之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