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仔無語。
蒲與荷撇撇嘴,看晉思齊的眼神多了幾分複雜,他原來不是崔衡的狗腿子,是那位大當家的狗腿子。
“我還有個問題,”蒲與荷沉吟片刻,“就是,商先生知道老闆有個白月光嗎?”
晉思齊頓了頓:“商先生與大小姐是青梅竹馬,您覺得呢?”
蒲與荷啞然,沉默好久。
“商先生不僅知道大小姐有白月光,他還知道大小姐養了很多情人,很多床伴。”
蒲與荷滿頭問号:“嗯?”
“商先生對大小姐來說,不過也是一個暖床的罷了。”晉思齊仿佛是在開玩笑,可這笑話讓人實在笑不出來。
蒲與荷傻了眼,晉思齊卻是自顧自地點頭:“就是這樣。大小姐風流慣了,老實說,她當年為了那人買醉,我都覺得不可思議,以為她會就此收心,實際上,也就那樣吧。不過是一個任性驕縱的Alpha失去了她心愛的玩具,傷心了幾日就原形畢露。”
蒲與荷眼神猛地一沉:“你們既然都知道你們的大小姐是什麼秉性,怎麼還把無辜的人往火坑裡推啊?”
“就算是往火坑裡推,商先生也是心甘情願的。”晉思齊冷酷的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波動,他将那張支票往蒲與荷那邊推了推,仿佛是在嘲諷她的幼稚和不清醒,“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怎麼能說是我們推波助瀾呢?”
蒲與荷渾身一僵,半晌沒有吭聲。
“收下吧,我讓人送您回去。”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這裡叫不到出租車。”晉思齊站起身,“不要逞強,我帶您出去。”
蒲與荷盯着那張支票,沉默地将它收好,疊成一小片,放在了褲子口袋裡。
晉思齊領着她朝車庫走去。
走廊裡柔軟厚實的地毯依舊整潔如新,蒲與荷踩上去卻覺得遠沒有第一次舒服。電梯裡,她與晉思齊分别站在一角,對方高大的身影投射在前邊的電梯門上,頗具壓迫感。
蒲與荷雙手插在褲兜裡,指腹摩挲着那張支票,一個億,那她不就能找家頂級的私立醫院讓商佑住進去?提前把人帶出來,然後再進行思想工作?可是商佑能聽勸嗎?别到時候不撞南牆不回頭,等孩子沒了才幡然醒悟,那不就完犢子了?雖然但是,好像很多火葬場文學裡都有流産這一流行要素……
蒲與荷越想心情越沉重,直到電梯門打開,晉思齊請她出去的時候,她才看了眼對方,輕聲道:“商先生是個好人,他隻是還不懂什麼才叫真正的喜歡,别人稍微對他好點,他就會陷進去,連說‘不’的勇氣都沒有。”
至于你們家大小姐,對白月光也就傷心了那麼幾天,那要是商佑離開,她根本就不會傷心才對吧?這火葬場的前提條件完全不成立啊!
蒲與荷一個頭兩個大。
晉思齊斜着眼,這個兩手插兜,不知道是不是在裝酷的Beta,平聲說道:“我讓夏聆語開車送您,一路順風。”
“謝謝。”
蒲與荷聽見是大美人開車送她,心情頓時好了許多,不圖别的,就圖對方人美話少從不搞破壞!
如此,她便腳下生風般地奔向了那位倚着車門的長腿大美人的懷抱。
“一個有點本事卻喜歡攪渾水的Beta。”
晉思齊望着蒲與荷狂奔而去的背影,眼神忽明忽暗,最後,他還是撥通了一個号碼:“……您吩咐的事情已經完成了,蒲醫生非常配合我們……是的……好……我明白……”
又一輛豪華轎車在夜幕之下,緩緩駛出了地下車庫,某位斯巴達勇士站在那維納斯雕像邊上,饒有興緻地觀望着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