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與荷驚得小心肝抖了抖,卧槽,商佑在外邊,他聽到了多少?按照常規劇情走向,99.99%是聽見了的——
蒲與荷預感到了即将來臨的暴風雨。
她擡眸看了眼坐在對面的崔衡,對方愠色難平,但卻隻是擺了擺手,守在門口的保镖很快打開了門。商佑緩緩走了進來,神色平靜地看了一眼周圍的人,那個園丁挑釁地揚了揚眉毛。商佑隻沒有看到,沉默地拉住蒲與荷的胳膊,對方怔了怔,旋即起身,低聲問他:“你沒事吧?”
“我沒事。”商佑眼裡血絲還未褪盡,眼眶下邊一片烏青,精神狀态很不好,但說話還是溫溫柔柔的,蒲與荷察覺到他抓着自己的手用了很大的力,但不怎麼疼——他應該隻是需要一個支撐點,來穩住這副搖搖欲墜的身軀。
“我談完了,走吧。”蒲與荷拍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對方點點頭,伸出另一隻手,拿起桌上那個兩億的支票:“走吧。”
咦,就收下啦?
蒲與荷還以為商佑會拿着這張支票狠狠甩在崔衡臉上,不過轉念一想,也對,誰會和錢過不去呢?何況以後衣食住行養孩子,都要花很多錢。
思及至此,蒲與荷不免又同情這人幾分,擡腳就要跟人一起出去,誰料,頭發突然被人用力拽住,她一個沒留神,整個人就向後仰去。
怎麼這個世界的打架方式也是扯頭花啊?
蒲與荷隻覺天旋地轉,“撲通”一聲,就摔在了地上,頭皮都快被人撕裂了一樣,疼得她眼淚冒了出來。
“你們果然背着我有一腿吧?”崔衡扯着蒲與荷的頭發,将她往自己這邊拖。商佑吓壞了,趕忙撲了過來,抓住崔衡的手:“你松開她!”
“滾開!”崔衡低喝,旁邊的保镖一擁而上,架起這人就要往門外拖,商佑卻死死抓着蒲與荷,哭喊着:“你憑什麼打她!我們都離婚了,我跟誰有一腿都和你沒有關系!”
蒲與荷欲哭無淚。
媽的,怎麼每次挨打的都是我!
她艱難地空出一隻手,給商佑擦擦眼淚,别哭了哥哥,你眼淚鼻涕都淌到我身上了啊!
“你别擔心,我沒事的,你先出去吧。”
蒲與荷都快疼死了,根本不敢用力掙紮,怕誤傷了商佑,隻能在心裡默默大喊,你不要抱着我!這樣我隻會挨更毒的打啊!
不出意外,她果然被扯得更狠了。
太生草了,誰來救救我?
蒲與荷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崔衡冷聲笑着:“好一出情比金堅。”
“你哪隻狗眼看出來我們情比金堅的啊?”蒲與荷咬牙切齒,商佑流着淚去掰崔衡的手指,被對方狠狠扇了一巴掌,蒲與荷還沒反應過來,後腦勺也重重磕在了地上,她抱着頭在地上滾了半圈,心裡超級難受,我可憐的頭發啊,你為我受了好多苦!
商佑趕緊過來扶她,蒲與荷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隻看見對方嘴角腫得老高,還流了不少血,給她吓懵了,從口袋裡找出紙巾:“給,擦擦吧。”
商佑搖搖頭,看了眼崔衡,對方怒喝:“滾!”
他垂下眼簾,低頭望着蒲與荷:“走吧。”
“哦,好的。”蒲與荷暗下決心,下次我一定點滿武力值。
痛啊,真是太痛了。
她捂着頭,看都沒看這些人,表情僵硬地離開了這個房間,不過,她老覺得後背發涼,大概是被某種惡毒的眼神盯着看,心裡毛毛的。
不過,比起這個,傷心欲絕的Omega更是讓她頭疼。
“你現在要跟我回家嗎?”蒲與荷感覺後腦勺腫了個大包,但好在不影響她思考,商佑紅着眼眶,微微點了點頭。
“不收拾下行李?”
搖搖頭。
蒲與荷頓了頓:“你這是,淨身出戶啊?哎,也不算,有了兩個億,都可以再買。”
商佑極其小聲地“嗯”了一聲,聽得出來,他快要忍不住眼淚了。
蒲與荷張張嘴,有點說不出話。
兩個人沉默地從偌大的莊園裡走出來。
蒲與荷這才發現,原來這莊園是那麼大,大到光靠兩條腿走路都會累死她。而商佑,還緊緊抓着她的胳膊,明明比自己高小半個頭,但還是埋着臉,不肯再看一眼這周圍的路。
“商先生,你可以,暫時放開我嗎?”蒲與荷很累,她好像拖着個大型人偶在走路,何況,這麼低着頭不累嗎?又不是你的錯,幹嘛把自己弄得跟個過街老鼠似的?
蒲與荷話音剛落,商佑突然嚎啕大哭起來,順着人的胳膊就要滑倒在地。蒲與荷隻好撐着他,安慰着:“沒關系的,送走了瘟神,就可以過上好日子了。失戀嘛,人生常态,看開點啦。”
商佑滿臉淚痕地望着她:“可以,抱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