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人踩着起碼8cm的細高跟,走得又急又快,像是要把這平坦的馬路踏穿。蒲與荷條件反射似的開始頭疼,但她咬着包子,愣是忍下了往後縮的沖動。
冷靜,裝作不認識就好。
蒲與荷咽下嘴裡的包子餡兒,崔衡就已經走到了她面前,面色極為陰沉地盯着她。蒲與荷擡了下眼簾,又狀似随意地低眉,仿佛面前隻是站了個陌生的乘客。
“蒲與荷?”
大美人壓着聲音叫她,坐着的某人一臉無辜地回答道:“嗯?您哪位?”
崔衡刀鋒似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不認識我?”
嗯?她不會給自己洗腦什麼失憶梗吧?
蒲與荷太陽穴突突直跳,緩緩搖了個頭:“不認識。”
“哼。”崔衡不屑置辯,打開手機,舉起來給她看了張照片——是那天在超市,商佑向她要聯系方式的場景。
蒲與荷頓時覺得手裡的熱包子食之無味,她想不通,追不上就不要追了啊,放對方一條生路好不好?竟然還搞偷拍?說不定還搞跟蹤……
變态。
蒲與荷微微蹙眉,崔衡又怼近了些:“看不見嗎?好好看看,這是誰?”
“他是誰,和你是誰有必然的聯系嗎?”蒲與荷被這麼咄咄逼問,也有點惱火,“麻煩您報上名姓,我趕時間去學校上課,沒時間和您打啞謎。”
崔衡更是不悅:“他叫商佑,是我未婚夫。”
“所以呢?”
“他最近在和我鬧别扭。”
崔衡收回手機,兩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睨着她,蒲與荷被這麼暗戳戳地扣帽子,更是生氣:“怎麼,他和你鬧别扭,難不成還是我指使的?我前兩天才認識他,根本不熟,你陰陽怪氣給誰看呢?”
崔衡像是抓住了重點:“根本不熟?”
“廢話!你和一個認識兩天的人掏心掏肺?抛下學業撺掇他和未婚妻離心嗎?”蒲與荷一個“傻逼”差點脫口而出,硬生生咽回去了。
崔衡的神色變了又變,蒲與荷竟一眼看懂了。
太草了,這一臉的“你竟然不是重生”的驚訝到底是從何而來啊!我隻是看過劇本而已……
蒲與荷在心裡嘀咕着,但态度明顯緩和下來的崔衡并沒有放下她大小姐的高傲:“既然如此,他沒有告訴你他的去向了?”
“當然了。”
蒲與荷不耐煩地應着,猛地一頓,等等,去向?商佑失蹤了?
崔衡冷冷地望着她,蒲與荷渾身不自在:“你還想問什麼?沒有的話趕緊離開,我要趕去學校了。”
“A大?”
蒲與荷:“……”
掘地三尺也沒你這麼能挖的。
“上車,我送你去。”
崔衡這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差點讓蒲與荷吓得抽筋:“非親非故,我為什麼要坐你的車?萬一你把我拉到荒郊野外割腰子怎麼辦?”
崔衡臉色霎時又冷了下來:“就你?賣了都抵不上我這輛車的零頭!”
蒲與荷當真怒了,她倏地站起身,然後——跑到了秦舍意身邊。
秦舍意也很早注意到了崔衡,隻是最開始他還以為兩個人認識,但越聽越不對勁,怎麼吵起來了?
“你們,發生了什麼嗎?”秦舍意小聲問道,蒲與荷沒好氣地說着:“她要開車送我去學校,被我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