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與荷隐約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味,脫口而出問道:“你塗了護手霜嗎?”
“對,因為要經常上手術,洗手容易脫皮。”秦舍意解釋着,蒲與荷低頭看過去,他的手很大,指節泛白,好像能整個兒将自己的手包住。
咦,等等,我在想什麼?
蒲與荷有點不好意思,摸了摸耳朵,說道:“那我下次再給你做吧。”
“好,謝謝。”秦舍意笑着,蒲與荷人都有點迷糊,飄飄然又比劃了兩下:“是比我大很多。”
這麼看,我的拳頭圓圓胖胖的,她心裡念叨着,就聽對方又道:“你要在這兒坐會兒嗎?”
“嗯嗯,我也沒什麼事情做。”
蒲與荷因為那場“車禍”,錯過了大學生涯,而且她也沒打算找工作,誰知道第二天醒過來還在不在這個副本呢?
秦舍意聞言,道:“那你等我一下。”
“好。”
沒多久,青年就帶了一堆零食過來,堆到蒲與荷面前:“你坐會兒吧,我還有一點資料看完。”
“你忙你的,我玩會兒手機。”
蒲與荷最近在看綜藝,有一說一,這個世界的綜藝挺好看的,笑點密集,她編手繩的時候喜歡看這個。
秦舍意點點頭。
兩個人就坐在一起各幹各的事情。蒲與荷剛連上耳機,就看見了熱搜推薦——豪門Omega疑似與前任舊情複燃。
無趣。
蒲與荷準備關閉推薦,然後她就看見了那個配圖——是商佑和崔衡。
“……”
不看不看,看了長針眼。
蒲與荷對這種輿論炒作一向不為所動,商佑這幾年在娛樂圈摸爬滾打,也算成長了許多——盡管很有可能是向着奇怪的方向發展了。
不過生活嘛,各人有各人的滋味。
隻是蒲與荷給不出這個滋味的定義。
她握着手機,突然瞄了眼身邊的秦舍意。對方正專注地看着他的文獻,鴉翅般的眼睫微微下垂,半遮住那雙溫情脈脈的眼睛。
蒲與荷覺得臉上燒得慌,她又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玩手機。
沒多久,秦舍意就合上了電腦,再轉頭,蒲與荷竟趴在桌上睡着了。他小聲叫了叫她:“小蒲?”
“嗯。”蒲與荷還知道應他,但眼睛沒睜開,迷迷糊糊地發出點鼻音,秦舍意啞然失笑:“你困了嗎?”
“不困。”蒲與荷翻了個面兒,後腦勺對着他。秦舍意以為她後面還有話,結果等了半天,對方動也不動。他繞到另一邊一看,這人真就睡着了。
秦舍意看了眼門外,約莫是下午三四點的樣子,深秋了,天冷得快,遠處一抹橘黃正慢慢暈染過來。秦舍意去裡屋拿了件絨毯給蒲與荷蓋上,然後才繼續他的工作。
鍵盤的敲擊聲很輕很有規律,蒲與荷感覺靈魂都在下沉,睡夢中,她好像還坐在桌前,耐心地磨着她的貝殼。那貝殼色澤質地極好,摸上去又潤又涼。
“秦師兄戴這個一定很合适。”
蒲與荷喜滋滋的,頭一歪,人就醒了。
屋内隻點了盞豆大的油燈,光影昏暗,什麼都看不清。蒲與荷一臉茫然地四下張望,她胳膊下邊枕着一本黃紙黑字的古籍,密密麻麻全是字,诘屈聱牙,晦澀難懂。
蒲與荷像剛通了電似的,猛地坐直身子。她再摸摸自己,交領羅裙繡花鞋,頭上戴了朵不知名野花。
這回是古代劇情?卧槽,那不就是不能玩手機了?
蒲與荷捂住了自己的腦袋,小機,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