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與荷眨巴着眼,沉默地不說話。
夏聞語也是面色凝重:“小蒲,如今朝堂情勢複雜,我和師父本不願你涉險,但留你一人在這裡,也是不妥。”
嗯?這是個權謀劇嗎?
蒲與荷啃包子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夏聞語複又說道““你放心,此事因我而起,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好你。”
哇靠,不是吧?我跟夏聞語什麼關系?我是他師姐?
蒲與荷死活不肯說話,夏聞語見狀,很是難過:“也不知道姐姐怎麼樣了,師父有沒有和她碰上。”
姐姐,夏聆語?大美人出事了?
蒲與荷咽下嘴裡那口肉包子:“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師父這兩天就會傳信回來,我們先稍作休整。”夏聞語說着,又站了起來,拉上面巾,隻露着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我先走了,午飯和晚飯我會按時送過來。”
“啊?”蒲與荷有點茫然,夏聞語不及回答,很快就消失在了門口。
屋外天光大亮,周圍的一切也逐漸清晰起來。蒲與荷追到院子裡,發現那兩根木頭被挪開,支到了牆角。東南牆角種了很多她不認識的植物,反正肯定不是菜,再往西邊看,有口老井,一棵高大的柿子樹種在旁邊,上面還有個老舊的秋千架。
蒲與荷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她又一次走出屋門,發現她這地方還真是個荒郊野外,目測在半山腰,放眼望去,枯黃樹木連綿數裡,最近的一戶人家像是散落在一盤沙土上的小貝殼,炊煙都不怎麼能看得清。
蒲與荷站在大門口的空地上,眺望着遠方,她現在不僅沒有劇本,還要面對古代生活的壓力,困難程度直接上升了一個等級。
苦啊。
蒲與荷唉聲歎氣。
倏然間,一隻小白鴿從遠處的天邊飛了過來,蒲與荷還在好奇,這麼漂亮的小東西是從哪裡來,就見小白鴿的腿上掉下來一根竹筒,直接掉到了她頭上。
“飛鴿傳書嗎?”
蒲與荷暗想,誰會給我飛鴿傳書?難道是夏聞語?可他不是剛走嗎?
她從頭發上撿起那根竹筒,從裡面倒出來一張卷着的白紙。
“尊敬的玩家,恭喜您進入本次劇情……”
剛看完前兩句,蒲與荷就兩眼一黑,卧槽,這系統竟然還跟我玩因地制宜嗎?她有點無奈,仔細看着這小紙上的字。隻是古代沒有标點,又是豎着寫的文書,她讀起來有點不太通暢。好不容易讀完,她又有點呼吸不上來。
這次怎麼還是火葬場文學!隻不過不是替身了,是替嫁,好吧,也能算是沖喜。
更讓蒲與荷震撼的是,這回替嫁的是夏聆語,而她的對象,是晉思齊。
卧槽,這是在給我玩排列組合嗎?
蒲與荷在風中失去了她的靈魂。
救救我,照這樣推測,夏聞語口中的進京一月餘的師父,就是為了去見嫁給了斷腿戰神的夏聆語。系統劇情大意就是,晉思齊是這個國家的将星轉世,戎馬一生,不幸在戰場上傷了腿,隻能輾轉回到京都養傷。但腿疾難愈,終日隻能依靠輪椅行動,為此,晉思齊的脾氣變得極為狠戾。當朝太後便決定為他娶親,說好聽些是為了日後有人照料,說不好聽些,就是沖喜。原本太後選中了戶部尚書家的嫡女,但嫡女不嫁,隻好将庶出的夏聆語記在嫡母名下,出嫁了。
“這封建社會細細扒開來看,都寫着兩個字,吃人。”蒲與荷說着,忽然又自言自語,“原句是這麼說的吧?”
不管了,反正都到了這吃人的社會了。
蒲與荷傷心至極,她還是挺喜歡夏聆語的,怎麼好好一個人,就被送去沖喜了呢?而且晉思齊,看面相就是比較陰冷的那種人。
蒲與荷又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的任務竟然是随機應變。
“啊?這算什麼任務?”她不解,再往後看,夏聆語最後會死遁帶球跑,但是系統也沒說讓她給人接生。
不過照這個系統的尿性,估計沒好事兒。
蒲與荷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而後她産生了本次劇情最大的疑問——師父到底是誰?
我要給人接生,說明我是個大夫,那我師父也應該是個大夫,那麼——
蒲與荷微微瞪大了眼睛,卧槽,我師父不會是秦師兄吧?他怎麼一聲不吭升輩分了啊!這樣他很危險啊!
蒲與荷油然而生一股強烈的責任感,秦師兄,為了報答你的一飯之恩,我一定會守護住你的清白!
她小心翼翼将那寫滿劇情的白紙卷好,塞進了自己的腰帶裡,接着就回去搜集有用的線索。
但看這家徒四壁的樣子,根本一點線索都沒有。
沒兩天,她就跟着夏聞語一道上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