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與荷有被自己震驚到,耳朵瞬間就紅了。
雲陽郡主沉默了,臉色不大好看。蒲與荷緊張到掌心冒汗,怎麼辦怎麼辦,不會真被人踹一腳吧?可是沒有雲陽郡主,她連将軍府的大門都進不去……
可惡啊!系統文裡金手指千千萬,掰我一根怎麼了!怎麼了嘛!
蒲與荷急得像隻熱鍋上的螞蟻,紅暈從耳朵根一直爬到面頰。
雲陽郡主神色微妙,愣了一會兒,突然笑出了聲:“行啊,我帶你去。”
“真的?”蒲與荷喜出望外,一下站起身,又捂住了腦袋,“不行,起猛了有點頭暈。”
“但你要答應我,到了那兒不準口出妄言。”
“好好好。”
蒲與荷連連答應,誰知道去了那兒會是什麼情況呢?她向來都是随機應變的。
雲陽郡主便領着她去了将軍府。
果不其然,那裡早就亂成了一鍋粥。夏聆語因為小産,本就虛弱的身子更是雪上加霜,眼看便是命在旦夕。蒲與荷一踏進這将軍府的大門,就感覺到了空氣中的沉悶與恐慌,越是靠近夏聆語居住的院子,這種壓抑就越是濃烈。院内齊刷刷跪滿了人,頭都不敢擡,還有因為害怕低聲啜泣的小丫鬟,被身邊的嬷嬷死死捂住了嘴,不敢再發出聲響。
蒲與荷捏一把汗,雲陽郡主卻是見怪不怪,領着人徑直去找晉思齊。
屋内,也是跪了幾個人,唯獨秦舍意站着,蒲與荷第一眼就看見了他。那人神色肅穆,默然而立,雲陽郡主也看了他一眼,接着,目光就移向了坐在夏聆語身邊的晉思齊:“大将軍,尊夫人還好嗎?”
“不勞郡主挂心。”晉思齊冷若冰霜,蒲與荷注視着夏聆語蒼白的臉,心情沉重,便小心翼翼挪到了秦舍意身邊,拉了拉對方的衣袖,秦舍意見到她,臉色這才緩和些許,無聲地用口型說道:“沒事的,别怕。”
蒲與荷長舒一口氣,突然又很難受,她不想秦舍意在這個鬼地方受氣。
晉思齊顯然也注意到了她:“數日不見,秦姑娘竟和郡主這般要好了。”
要好個屁!
蒲與荷皮笑肉不笑:“那當然了,我現在可是郡主府的座上賓。”
她目光下移,看到晉思齊的腿,在想,這人不是腿斷了嗎?他輪椅呢?還有,夏聞語去哪兒了?他脾氣可比自己火爆多了,聽到夏聆語出事,他不得把晉思齊的天靈蓋掀了?
她還在走神,晉思齊便冷笑一聲:“好一個座上賓。”
他倏地冷下臉來:“若是我夫人有個三長兩短,我便要你們一家陪葬!”
蒲與荷太陽穴突突直跳,這台詞,不應該是皇帝該說的話嗎?
她嗆聲道:“我爹是太醫院院使,吃的是皇家俸祿,你随便喊打喊殺,把陛下放在眼裡嗎?不忠不義之徒,憑什麼坐這将軍之位?”
晉思齊青筋暴起,“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蒲與荷瞬間瞪大了眼睛,卧槽,這是什麼醫學奇迹!她吓得抱緊了秦舍意的胳膊,對方将她護在了身後:“小女唐突,還請将軍海涵。”
海涵什麼海涵!難道你們不覺得他突然站起來就已經夠吓人了嗎?
蒲與荷一度認為是自己略過了某個重要劇情,但不對呀,她這回明明沒有穿越。
晉思齊緩緩走了過來,蒲與荷緊盯着他,那雙駭人的眼睛似乎要将自己生吞活剝了。
真恐怖。
她撇撇嘴,就聽晉思齊說道:“看在秦院使份上,我暫且饒你這回。若有下次——”
他沒有再說下去。
蒲與荷滿頭問号,她嘀咕着:“那你最好有這個機會。”
誰知道明天醒來,劇情又會制造出怎樣的狗屎?
但其實她也沒能等到明天。
當天晚上,就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