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血淋淋的人形生物被小貓叼回來,成功引起本丸一衆貓奴的圍觀。
他們圍住中間身體僵硬的歌仙兼定和店主。
審視的目光在兩人身上就連,仿佛在看什麼爬上貓毛的髒東西——
可愛的主都在撿些什麼東西啊!
一旁的狐之助不可置信地看了兩眼歌仙兼定。
如、如果它沒有感應錯的話……
這不是傳說中弑主叛逃不知所蹤的那位嗎?!就連在數據庫中讓所有狐之助記住的氣息都一模一樣啊!
主人!
你真的撿了個奇怪的東西回來,這不是可以撿回家的玩具了!
可惡可惡。
狐之助戰戰兢兢撓爪子,看着一邊還在和老虎瘋狂親密貼貼的Neko無力地搖了搖頭。
在聽見審神者期待的“這次要來我的本丸嗎?”時,狐之助更是瘋狂炸毛:“不可以——!”
它看着歌仙兼定那雙無辜的卡蘭姿大眼睛,心中害怕的牙癢癢。
哦不,它的審神者不會就是這個可怕的刀子精下一個弑主的目标吧?!
無論如何它都不可以讓自家可憐又無辜的審神者成為刀下亡魂啊!!!
就算主人總是搶它的油豆腐,那、那也是可以寬恕的!
可愛的主罪不至此!
Neko疑惑地看了看抽風一樣的狐之助,耳朵抖了抖:“狐之助,你餓了嗎?今天可以獎勵你一塊油豆腐哦。”
貓貓大神被心儀的刀找上門來,貓貓大神今天心情極好,所有貓願意讓可憐的好幫手狐之助去吃好吃的。
卻見狐之助堅定搖頭,仿若赴死般抓住她的手,聲音尖銳:“審神者大人!”
Neko疑惑。
“奧。”
“你說。”
狐之助又要做什麼奇怪的事嗎?
貓貓很好奇。
狐之助努力組織語言,幾乎是憋紅了臉。
它大聲呼喊:
“請您不要撿來路不明的野男人回家,他圖您身子啊!”
Neko:“?”
刀子精:“?”
店主:“?”
一聲巨響震天動地,一時間本就圍觀的付喪神們用更加深刻更加危險地盯着歌仙兼定。
歌仙兼定:“……”
歌仙兼定勉強維持自己風雅的形象,表情一言難盡:“我沒有……”
“你就是有!”狐之助沒有發現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對勁,反而更加憤怒地說,“不許對我家審神者殘存龌蹉的念頭!她還隻是個孩子啊~”
它說着說着,聲音變得顫抖,一縷縷的恐懼被悲傷沖開:“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對孩子做出這種事情!”
那種事情?!
狐之助。
你倒是說出來啊!!!
在場的人齊聲在心裡發出疑問。
不論是為了确定罪名,還是洗去冤屈,還是為了更多的疑惑,他們都對這隻說話隻說一半的壞狐狸表現出一緻的恨鐵不成鋼。
這種說話風格到底是哪裡開發的,管狐們不是這種性格啊!
狐之助欲泣欲淚,卻被傳說中的審神者殺手吓得肢體僵硬,它扒拉着貓貓走出門外,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全然講述。
Neko歪頭,無所謂道:“沒關系哦,他打不過我的。”
而且貓貓看上的刀怎麼會是壞孩子?!
——想要快點痊愈。
就連心中的願望都是如此樸實無華,隻是想要快點痊愈而已,貓貓一爪子就能辦到呢。
而且……
Neko注意到歌仙兼定突轉直下的生命線。
如果沒有貓貓大神出手的話……哼哼,哎呀,那就沒辦法了呢。
審神者安慰地拍了拍管狐的腦袋。
“别怕,我會保護你的,狐之助也是本丸的一份子啊~”
她陶醉地想象自己施展強大的武力,讓狐之助心服口服從此再也不跟自己打架的模樣。
貓貓愉悅地抖了抖耳朵。
烏黑的身軀在狐之助僵住的視線裡逐漸消失。
狐之助心中生成呐喊名畫:主!啊啊啊啊啊——!
因為拒絕簽訂契約,重傷難愈的歌仙兼定就這麼住了下來。
藥研藤四郎推開門,他注意到歌仙兼定無意識蜷縮的手指。
他說:“先把藥喝了吧。”
一米八氣場的短刀就連湯藥也有一米八那麼難喝。
從短刀腳下靈魂鑽進來的Neko抓了抓床榻邊緣:“藥研說你快好了,隻是剩下一些皮外傷。”
歌仙兼定點頭接過藥:“好。”
付喪神不理自己,Neko也不惱,她隻是搖了搖尾巴:“要快點好起來啊。”
——想要快點痊愈。
心中的祈願還存在着,他還是如此濃烈地希望着。
歌仙兼定手指在藥水進入口腔前停頓,他隻感受到一股濃烈的苦味撲鼻而來。
他皺眉。
果然,每個本丸的藥研藤四郎這手配藥手段都是一脈相承。
令人止不住地想要嘔吐啊。
Neko見狀立刻找到知己一樣亮起雙眼:“你也怕苦嗎?!太好了,啊不是,我是說太不好了……啊,也不是……”
興奮到不知所以的小貓為自己的味覺失靈是假的而瘋狂高興。
本丸裡的人總是說一點也不苦,他們的味覺果然是假的!
哄貓喝藥的衆刀子精:“……”
命苦。
貓貓扒拉藥研藤四郎的口袋,熟練地掏出一顆糖,等着歌仙兼定将藥喝完,就迅速塞進他的嘴裡。
“怎麼樣,是不是甜起來了?”
她最喜歡的糖果,藥研總是會在身上備一點,每次一找一個準。
不然的話……
貓貓是會直接哭給刀看的!
藥研藤四郎将藥碗放好,一股濃烈的苦味撲鼻而來,Neko皺起鼻子離開那片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