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擡起頭，視線在兩人臉上轉了轉。

兩人都目不轉睛地盯它。

在緊張的氣氛，貓開口叫了兩聲。

周浮生得意地挑了挑眉，起身摁下電扇按鈕悠閑地坐回椅子上。

“包子、包子、包子、你記住你叫包子，”李秋鴻開始給貓咪洗腦。

洗腦沒成功，他剛剛身上出了很多汗，現在又黏又難受，轉身拿了短褲去廁所洗頭洗澡。

隔天李秋鴻休息，中午醒來洗漱完就拎着貓先去檢查了身體，沒有什麼毛病都很正常，有點營養不良。

帶着它去洗澡是非常不配合，饅頭很不喜歡水，非常反抗洗澡。一直東竄西跳。

店員一直耐心安撫饅頭的情緒，最後在貓條的吸引下才老實洗澡。

李秋鴻隔着玻璃門有些心疼，決定下次自己在家給饅頭洗澡。

等待期間，李秋鴻看到有溜貓牽引繩，買了一個黃色蜜蜂圖案的。

饅頭洗完澡，李秋鴻抱着它玩了會，給它穿上牽引繩回家。

溜貓的人比較少，引起了好多回頭率。

“诶，”王則說，“那邊路上有個長得挺漂亮女的在溜貓，遛狗的還挺常見，遛貓的稀罕啊。”

周浮生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那條熟悉的黑色短褲，是李秋鴻啊。

還溜貓挺稀奇的。

核完最後一口礦泉水，他眼看着饅頭一下掙脫李秋鴻的牽制，一躍而起跳到了樹上。

周浮生吃了一驚，扔掉瓶子，匆匆忙忙走過去。

“你幹什麼去啊！”王澤在後面喊。

“有點事。”

周浮生一邊快步走，一邊在想這人怎麼這麼蠢，煎雞蛋能煎糊，牽個貓還跑樹上了。

李秋鴻站在樹下嘗試呼喚饅頭下來，饅頭根本不理睬，一直待在樹上。

“祖宗啊，你快下來！”李秋鴻在樹下喊。

呼喊無果，李秋鴻在旁邊飯店借了梯子，他踩着梯子一步步向上攀登，底下的人都讓他小心。

靠近饅頭在的位置，他伸出手抓住貓，眼睛往下瞟了一眼，真高啊！

他慢慢下梯子，踩到第二節的時候，腳底一下打滑連人帶貓重重摔下去。

“啊！”李秋鴻驚呼。

周圍的人吓了一跳，都圍成一圈，要幫他打電話叫救護車。

周浮生擠過人群，着急地蹲下身問他：“摔哪了？”

“右手！”李秋鴻哀嚎，“可能骨折了，好痛！”

“别亂動！”周浮生摁住他，不确定他是摔倒什麼地方也不敢擅自挪動，等待着救護車。

李秋鴻躺在地上頭暈目眩，右手關節處傳來陣陣刺痛，他頭上陣陣冷汗溢出。睜開眼，懸挂在高空的太陽光芒刺眼，他隻覺得周圍視線越來越模糊。

“醒醒，”周浮生看他暈了過去，輕輕拍他，“别睡。”

僅剩最後一點僅存的意識，他喃喃自語，聲音幾乎微乎及微。

他說。

周浮生。

急診。

周浮生交完手術費用，站在手術室外等着李秋鴻出來。

手術室門打開，病床被推出來，李秋鴻躺在床上嘴裡一直胡言亂語。

“醫生，”周浮生上前，“他怎麼樣了。”

“右手關節處骨折，大腦有些輕微腦震蕩……”

“紅燒肉，糖醋排骨，豬腳面……”李秋鴻打了麻藥，意識還沒完全清醒，“我要吃肉、吃肉。”

身旁的護士被他說的逗笑了，醫生笑着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有忌口的，你說的這些都不能吃，飲食盡量清淡為主，忌煙酒。”

病床越推越遠，李秋鴻迷迷糊糊還再報菜譜。

周浮生謝過醫生，跟着走進病房。

病房還住着兩個人，一個40多歲的大媽，還有個20多的小夥子。李秋鴻被安排在最外面，靠近門的位置。

“喲，”大媽湊過來，“這傷的不輕。哪摔下來的？”

“樹上。”周浮生回答。

“都說樹上掉仙女，長得真是漂亮。”大媽細細端詳，“這是你妹妹？”

周浮生沒解釋，寫了張紙條壓在手機底下床頭櫃。

他走出病房，捏了捏眉心。為了忙李秋鴻的事，他今天中午到現在折騰的還沒吃飯。

樓下便利店，他買了一瓶水和三明治，大口吃完又返回醫院。

在醫院食堂買了一碗粥，白灼蝦，拎到病房，李秋鴻已經醒了。

“我是不是死了。”李秋鴻有氣無力地說。

“讓你失望了，”周浮生說，“你還活得好好的。”

“我想喝水。”李秋鴻看他。

周浮生擰開礦泉水瓶蓋，放入吸管遞到他嘴邊。

李秋鴻咕嘟咕嘟喝掉小半瓶，最後還咬着吸管不松口。

“你在家沒喝水？”周浮生單手捏着他的臉，拽出吸管。

“曆經生死，”李秋鴻感慨，“更加珍惜。”

周浮生：……

他小心将李秋鴻扶起來，靠在枕頭後，開始喂他吃飯。

周浮生戴上手套，一邊剝蝦一邊說：“你現在已經欠我一萬八千。”

李秋鴻嘴裡吃的正歡，聽到這嗆了一下劇烈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