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玑峰隻有祁霁和那位神龍不見尾的劍尊居住,土地利用率低,其中有一處寬闊的平地,名叫鶴舞坪,是用來圈養飛鶴的地方。
鶴舞坪四周被奇花異草環繞,中央是一個清澈的靈泉,飛鶴們在此飲水嬉戲。
祁霁抱着新收獲的寵物從飛鶴身上下來,這隻飛鶴便迫不及待地加入同伴,戲水去了。
祁霁有些羨慕地看着這些飛鶴,“這群鶴吃得是真的好啊,養得油光水滑的。”
這麼說着,祁霁擦了擦不存在的口水,對着蜷縮在自己胸口的小老虎承諾道:“你放心,我以後肯定也把你養得肥肥胖胖的。”
小家夥還昏迷着,祁霁也沒打算它會有所回應,抱着它往膳堂走去,它昏迷了半個月沒進食,肯定需要吃點東西,一路上邊走邊哼歌。
隻可惜祁霁的好心情維持還不到一個時辰,就被攔在面前的不速之客給破壞了。
“祁霁,我可是找你半天了,原來你沒眼瞎啊,還知道回來的路。”是個男人聲音。
攔路之人的外表很有迷惑性,面容英俊,五官分明,第一眼便能吸引注意,然而說話的語氣卻分外惹人厭煩,細看之下,那眉宇間透露的虛浮之氣便顯露無遺。
祁霁盯着這找茬的人看了半天才想起,哦,這好像是原身的一個遠方表哥,叫祁風,是個靠原身的關系進入玄天宗的資源咖。
看到祁風,祁霁突然想起自己現在為什麼這麼窮了,她以前收集來的天材地寶都給面前這個人了!!
原身一心隻有修煉,唯一在乎的隻有自己的佩劍,對于身外之物向來不上心,于是那些東西都被這個便宜哥哥打秋風似的給要走了,也是原身心軟,僅由得他月月都來讨要東西。
當然,這也不算什麼大事,但這人完全就是個白眼狼,對原身的态度極為惡劣,他從不将原身當作妹妹對待,反而像是對待一個低賤的傭人。
每次他面對原身總是帶着命令的口吻,索取各種寶物和資源,從不心懷感激,原身的寬容和心軟,在他眼中成了軟弱可欺,使得他愈發得寸進尺,對原身頤指氣使,毫無感情。
果不其然,祁風的下一句就是:“我也有兩個月沒來找你了,這些日子你肯定囤了不少好東西,快交出來給我。”
祁風在說完那句話後,原本還在等着這個便宜妹妹像往常一樣過來乖乖将東西奉上,結果何曾想,她不僅沒立馬過來,反而站在原地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的火氣立馬蹭蹭蹭地就起來了。
“怎麼,還要讓我去請你過來嗎,祁霁,你可别忘記自己的身份,居然還敢在我面前擺你那大師姐架子。”
祁風的神中充滿了挑釁和不屑,自從祁霁晉升失敗,修為盡失後,他便不再将這個被稱為天之驕子的妹妹放在眼裡,“反正你現在也用不着那些好東西,為何不拿出來給祁家做貢獻。”
祁霁的眼神越發的詭異了,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如果沒記錯的話,他目前已經六十歲了,還沒突破到金丹期,就連這築基期都是用原身找來的靈草強行吊上去的。
資質這麼普通,他哪來的自信這麼嚣張?
面對挑釁,是個正常人都會生氣,但面對一個自命不凡的傻子,這氣都有些生不起來。
至于祁家,看祁風對她的态度也能知道,蛇鼠一窩,能是什麼好東西。
“如果我說不給呢?”祁霁慢悠悠地将懷中的小老虎放在安全的地上,然後像是累着一般從儲物袋裡掏出一把椅子坐下,“我是什麼身份?也沒見你叫聲姐姐聽聽。”
别說她現在身無分文,哪怕是有,她也不可能給出來,原身願意無私奉獻,将自己的東西悉數奉上,祁霁懶得評價,這是個人的選擇,可現在她才是祁霁,别想讓她做冤大頭。
“你?!”祁風沒想到祁霁這麼不将自己放在眼裡,冷笑着,手中的長劍随意地揮舞了幾下,劍尖指向祁霁,“祁霁,你還是這麼目中無人,現在的你,連握劍的力氣都沒有了吧?真是可惜了,玄天宗年輕一輩的第一劍修,如今卻成了一個廢物。”
路過的弟子們紛紛圍觀,有的面露同情,有的則是看好戲的神情。
大師姐的修為喪失在宗門内已不是秘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光明正大的把這事挑出來,許多人都在等着看祁霁的笑話。
祁霁靜靜地坐在那裡,她的目光淡定,甚至翹起了二郎腿,沒有因為祁風的挑釁而有絲毫波動,“祁風啊祁風,你真的以為修為就是一切嗎?或者換個說法,你以為你現在的修為就能打過我?”
一個努力半生,依舊是個築基期的小菜鳥。
祁風自然也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臉色一僵,随後便是惱羞成怒,“好,那就讓我們來看看,一個廢物能翻出什麼浪花!”
他話音未落,身形已經猛地沖向祁霁,長劍帶着破空之聲,直取她的要害。
祁霁的眼神驟然一凜,她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普通的長刀,這是她最近一直在練習的近戰冷兵器,末世生存下的多年經驗,她早已習慣了用□□去戰鬥,而面前這個小蝦米,還不值得她大幅度動用異能。
面對祁風的攻擊,祁霁的身影突然變得模糊,她以一種詭異的步伐避開了長劍的攻擊範圍,長刀在手,揮刀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