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夜晚,微風輕拂,月色朦胧下一對璧人相對而立,畫面美好而又甯靜。
隻可惜當事人并不這麼覺得,雖然對面是個大美男,但祁霁沒感受到美好,她和江寒塵對視良久,腦海裡思緒萬千,隻覺得尴尬,最終還是她先敗下陣來,挪開了視線。
氣氛很是怪異,江寒塵堵在這她也不能直接離開,祁霁想了想,最先開啟話頭,問道:“你該不會一直在這裡等我吧?”
話剛說出口,祁霁就想給自己一嘴巴,這說的什麼狗屁話,他怎麼會知道自己一直在這裡,這不是故意提醒江寒塵她能憑空消失這件事嗎?
沒想到江寒塵并沒有領會她的意思,輕輕點頭當做回應。
祁霁早就知道面前這男人空有一副好皮囊,但其實是個悶葫蘆,見他對自己沒有惡意,她引導着試探說道:“你在這等我做什麼,擔心我的安全?”
“祁鴻博已經快不行了,我想你應該想見見他。”
“你打他了?”祁霁第一反應是江寒塵動武了,畢竟她在陣法裡下手的時候是有分寸的,紫霄神雷火将祁鴻博困住後,雖然能夠灼燒他,但并不緻命。
江寒塵沒料到祁霁會這麼想,常年無波瀾的臉都透露出一絲無語。
祁霁說完就反應過來這話有多荒唐,江寒塵若真要動手,可能祁鴻博現在早就入土了。
她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眼神有些飄忽,故作淡定道:“他現在在哪呢?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祁霁和江寒塵一前一後,走在通往囚禁祁鴻博的房間走廊上,祁霁感受到身邊人強烈的存在感,情緒很複雜,腦海中江寒塵的身影和小老虎來回橫跳。
祁霁此時才終于将兩者對應上,自己養了這麼久的白虎幼崽,竟然是江寒塵,哪怕隻是回到昨天,打死她也不會相信這件極其荒謬的事。
在回想起自己與小老虎的相處,祁霁才注意到當初她沒察覺到的相處細節。
怪不得小老虎從來不讓她幫忙喂飯洗澡,怪不得它總是會做出一些類人的舉動,怪不得江寒塵和小老虎從未同時出現在她眼前過,她之前還天真的以為小老虎是江寒塵的兒子呢,沒想到竟然是本人。
祁霁之前一直以為天賦強大的靈獸性子就是這麼傲嬌,原來根本原因竟是它芯子裡本就是個心理成熟的成年男人。
想到這,祁霁腳步放慢,與江寒塵又拉出點距離,開始思考自己洗澡的時候有沒有避開過他。
好像确實當她洗澡的時候,剛脫衣服它就會刻意避開,去外面玩耍,但總有幾次他未來得及離開的時候。
祁霁臉上的表情一秒一個變化,她現在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在小老虎面前可從來沒有過形象。
江寒塵自然感受到了她的小動作,詢問的目光看過來。
被江寒塵這麼注視着,祁霁突然臉爆紅,被自己養的白虎看光和被江寒塵看光可不是一個概念,更何況江寒塵的身材長相極其符合祁霁的審美,這更令人害羞了。
江寒塵就這麼看着祁霁的臉越來越紅,他不解道:“你的内傷還沒好?”
“......”
江寒塵如此不解風情,祁霁臉上的紅暈立馬消退,搖頭道:“到地方了,我們進去吧。”
祁霁推開門,一股黴濕的氣息撲面而來,她滿意地點頭,這地方選得倒是很合她心意,祁鴻博這人渣就不配住好地方。
祁霁邁步走進房間,隻見祁鴻博蜷縮在角落裡,他的面容枯槁,皮膚松弛,眼神中失去了往日的銳氣,一幅衰老垂死的模樣。
祁霁心中一驚,又立馬反應過來,祁鴻博的這副模樣是幽冥血煞陣反噬的後果,他的生命力正在迅速消逝,确實沒有幾天能活了。
她開口嘲諷道:“還真是禍害遺千年,祁鴻博,這樣你都還沒死。”
祁鴻博聽到聲音,有氣無力地擡起頭,見到祁霁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裡,他表情立馬激動起來,掙紮着想要靠近祁霁,開始打感情牌:“乖女兒你救救我,你手裡肯定有療傷的丹藥對不對,你救救父親。”
祁霁從未見過如此厚顔無恥的人,不久前他還想着要緻她于死地,如今敗勢後還能心安理得地用父親的身份道德綁架她。
不過祁鴻博還有求生的欲望,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祁霁掏出一顆丹藥,向祁鴻博介紹道:“這是一顆我從丹鼎門的陳風大師那要到的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大元丹,修士吃了可以直接增進一階境界,普通人吃了更是直接增加三百年壽命,你是想要這個嗎?”
祁鴻博聽到祁霁的介紹,看向丹藥的眼神都亮了,他迫不及待地點頭:“乖女兒,就是這個,快給我,為父好了就不追究你毀了我陣法這件事了。”
祁霁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強忍着惡心,繼續道:“你想要這大元丹也不是不可以,先告訴我,我體内的封脈噬魂蠱解法是什麼?”
祁鴻博提到條件是這個,心都死了一半了,表情恢複了麻木:“我不知道,那不是我的蠱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