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希馬大哈地說:“說不定是我們把他想得太厲害了,我看呂華翰今天這表現,也不像是個有城府極其聰明的人。”
這才是最不對勁的地方,雖然祁霁沒有和幕後監視她的人面對面接觸過,但和他的幾次交鋒,她能明顯感覺到對方是個心思極為缜密之人,和呂華翰給她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祁霁心中疑慮甚多,可望着沒心沒肺的靈希,她并沒有說出來影響她,罷了,還是那句話,走一步算一步,總會知道究竟是什麼情況。
姐妹倆在這說話呢,祁霁的後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她轉頭望去,剛好看到封秋靈驚喜的臉。
“祁霁,果然是你!”封秋靈在旁邊觀察了好一會兒了,越看越覺得江寒塵旁邊的侍從眼熟,盯了好久才終于确定。
祁霁此刻的面具法器還好端端地戴在自己臉上,身形都有所改變,她有些意外封秋靈能夠認出自己,但她也沒否認,反而反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就你這靠在柱子上沒骨頭的樣子,應該很容易認出來吧。”
作為修士,大多數都是克己守禮之輩,不說站如松坐如鐘,那體态也是極其挺拔的。
當然,之前的祁霁也是這樣,但自從她晉升元嬰期失敗後,整個人就懶散下來了,可謂是能坐着就絕對不會站着,能省力的情況下怎麼舒服怎麼來。
整個修真界應該再也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
祁霁都不知道自己有這個習慣,她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站直了點。
靈希在旁邊看着自家姐姐和女生的互動,心裡不自覺湧起一股危機感,她上前挽住祁霁的手,故意道:“姐姐,不和我介紹介紹嗎?”
封秋靈的視線落在靈希身上,眼底掠過一絲驚訝。
祁霁絲毫沒察覺出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大線條地介紹道:“這位是玄天宗天璇峰大長老之女,封秋靈,她可是我們宗門裡最有錢的。”
“這位呢,是天機閣弟子靈希,我的妹妹。”
很顯然,封秋靈聽說過靈希的名字,她意外道:“你就是那個短短一年時間研發出數十種符篆的天才符修?看着不太像啊。”
靈希眉心一擰,嗆了一句:“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是我難道是你嗎?”
封秋靈向來說話不過腦子,見靈希有些惱,她立馬意識到自己的話有歧義,忙不疊揮手解釋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之前我也看到過不少符修,都是些沉迷于練符的修煉狂魔,每個人都面容憔悴,眼眶深陷,皮膚慘白慘白的,你和我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這話靈希聽明白了,是誇她的,她的嘴角不自覺勾起,矜持地道了句謝謝。
祁霁适時地打斷了她們兩的對話,“閑聊就免了吧,大家都走了,秋靈你還不回宗門嗎?”
“你和劍尊不是也還沒回去嗎,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回去。”封秋靈脫口而出,而後在祁霁意味深長的眼神中敗下陣來,抿了抿唇重新開口:“好吧,其實是墨臨還沒走。”
頂着祁霁那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封秋靈落荒而逃。
傍晚時分,天邊的晚霞漸漸褪去,流雲宗的客院裡絲毫不受白天鬧劇的影響,靜谧而又舒适。
呂娴匆匆來到祁霁的住處,她的神色略顯疲憊。
她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巧的玉瓶,遞給祁霁,語氣中帶着歉意:“這是封脈噬魂蠱的解藥,你快收好。”
祁霁接過玉瓶,微微挑眉:“就這麼簡單?”
當然沒有,呂娴歎了口氣,搖頭道:“我對呂華翰采用了搜魂術,從他手裡拿到解藥确實不算難,但還有一個問題——光有解藥不夠,想要徹底根除蠱毒,還需要一份藥引,幽蘭草。”
“幽蘭草的花朵含有豐富的木系靈氣,能夠修複受傷的經脈和髒腑,封脈噬魂蠱的解藥也是一種毒藥,需要配以幽蘭草入藥才能減弱對身體的傷害,這種靈草在修真界其實并不罕見,但在短時間内找到它卻有些困難。”
祁霁點了點頭,既然已經拿到了解藥和藥引線索,距離她下次毒發還有段時間,也不急于立刻解蠱,她現在更關注其他的:“你從呂華翰的記憶中有搜尋到了什麼線索嗎?這弑神陣不像是他能做出來的東西。”
呂娴有些挫敗,也沒掩飾什麼:“我的确是用了搜魂術才得知封脈噬魂蠱的解法,但當我想要繼續搜尋他其他記憶時,我發現他的記憶深處有一道禁制,我剛觸碰上這個禁制,這部分記憶直接被強制毀掉了。”
似曾相識的經曆立馬讓祁霁警覺起來,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當初在祁家,江寒塵往祁鴻博身上使用搜魂術時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
當初她以為這是呂華翰的手筆,如今看來,是她想岔了,幕後之主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