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退出去,直到男人打開浴室花灑,羅爾威斯仍然賭氣式的杵在原地,看起來就是他要等蘭徹全程洗完澡了。
那花灑的噴頭一打開,熱水滋出來,澆在男人的身體上,也帶動浴室裡升騰起氤氲。
男人的皮膚不僅白,而且又薄又透的,有時候都會叫人擔心一陣風吹過把他的血管吹破了。現在被熱水一滋,也是立刻透出紅來。
熱水還有利于香氣揮發,男人身上的體香已經萦繞了整個室内,還沾染着潮濕。
突然,羅爾威斯又感覺心跳加快了。
氣血湧動、呼吸急促的前兆,已經經曆過兩次,很熟悉了。
随之一同的狀況是臉龐也爬上熱度,即使不照鏡子也知道臉變紅了,因為正在發燙。
幸好現在浴室裡本來也挺熱,蘭徹整個人都紅透了,他有那麼一點點的臉紅倒并不明顯。
可羅爾威斯知道這不對勁。
明明沒有誘導劑了,可他卻近期内接連兩次産生像爆發某種生理特征式的反應,能是正常的嗎?
而且羅爾威斯很清楚,這種奇怪的反應并非“突然”,是嗅到蘭徹獨屬于鲛人族的體香才出現的。
也可以算是一種“誘導”,蘭徹的體香就是那種“誘導劑”。
但說到底,羅爾威斯并不知道這究竟怎麼一回事,他隻覺得身體有什麼地方失控了。
高壓環境下長大的人都極其讨厭在未知裡的失控感,讓執事先生調查鲛人族資料,也有這一層原因。
而貌似導緻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并不曉得人心裡有這麼豐富的九曲十八彎,蘭徹隻稍稍偏了偏眼睛,隔着熱水和霧氣看站在不遠處的人,問出了一個問題:“話說回來,阿吉撻,那天晚上...你為什麼會那樣呀?”
是啊,沒有誘導劑的催化,毫無征兆的進入發.情狀态,誰能不覺得奇怪呢。
蘭徹也是當事人之一,沒有事後立刻尋根究底,一是覺得尴尬、難以啟齒,二則有後續的爛攤子亟待收拾,它們分去了蘭徹大部分的注意力。
不過浴室就是一個神奇的地方,某些隔閡和羞恥就像一走進來會被熱水融化似的,能夠順利脫口而出。
可惜這是個還沒有答案的難題。
羅爾威斯被問得一怔,拜托,天殺的,他也想知道好不好!随即推開浴室的門,大步走出去了,留下蘭徹平靜的懵逼...
他發現這家夥越來越陰晴不定了,剛剛還非要站裡面看他洗澡,這會兒又扭頭就走了。
難道這就是“主角受”這種定位一脈相承的小脾氣?罷罷罷,不糾結和計較,還是留給未來接人回去的那位暴君解決吧。
隻是蘭徹稍微想象了一下,卻是想象不出來阿吉撻怎麼跟别人談戀愛的樣子。
日子就這麼好像要平靜的悄悄過去,卻在斷裂的節點戛然而止。
那天小魚村裡發生了騷亂,村子的西邊有一戶人家半夜将家裡的老人送往醫館,醫生診斷後認為是普通的發燒感冒,隻是症狀嚴重一些,開了針水和藥劑,可這針管插上沒多久,老人突然咽了氣。
這位硬朗的老年男性平時熱愛運動,身體一直都很結實,連小病小痛都很少有,這般猝然的離世帶給周圍人的,除了悲痛,其實更多是疑惑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