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敬助……”

虛幻的、飄渺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山南敬助抽手拔刀，挺身跪坐猛地回頭，雙手架起刀橫在身前，“誰！”

他厲聲低喝。

背後空無一人，隻有懸挂在牆上的青蔥色羽織靜默地望着他。

“山南……敬助……”

輕飄飄的呼喚從左邊傳來，從右邊傳來，忽遠忽近，沙啞低沉，在這漆黑的夜中透露出隐隐的詭異。

“你到底是誰！”

山南敬助警惕着，緩緩撤到牆邊，後背抵着牆壁，避免讓自己落入腹背受敵的境地，随後左右警戒着四周。

他對近藤勇三人的經曆有所耳聞，也對這些非人的存在有所了解，于是此時在獨自一人面對未知的敵人時，他還維持着基本的理智，

“為什麼找上我！”

“不是我們找上你，山南敬助，”那聲音凝實了些，卻依然找不到來源，低啞的嗓音中藏着沙沙的響動，仿佛蛇骨互相摩擦，借此模仿人的語言，“是你在呼喚着我們。”

山南敬助下意識想到了不久前的掙紮和躊躇，他握緊了刀，在下一刻大聲地反駁，“我沒有！别想誘騙我！”

“那你在猶豫什麼呢，山南敬助？”未知的存在一點都不在意這位劍士的忤逆，它像是一位循循善誘的老師，耐心地提問、開導。

“我、我……”

山南敬助愣在了那兒，舉起的手臂不知不覺放松下去。

他該說什麼呢，我沒有猶豫嗎，這句辯解根本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可要承認嗎，這無疑是對新選組的背叛。

局中法度……山南敬助的眼神變得堅定，重新向未知的存在舉起了刀，“我是新選組的山南敬助。”

“啊……”那道聲音長長地歎息一聲，忽近忽遠，似在靠近，又似在遠離，“多麼固執，多麼天真……那倘若我告訴你，沖田總司将會在不久後的将來死去，新選組隻會助長他的死亡，你還會選擇留下來嗎？”

什麼！

山南敬助猛地瞪大了眼睛，瞳孔緊縮，死死盯着空無一物的黑暗，什麼戒備什麼警惕，在一瞬間都被他抛到了腦後，腦海中隻剩下唯一一個念頭，

總司……會死去？

不！

這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以！

這樣一來，他的理想，他的堅持，他一直以來的努力算什麼，一個笑話嗎？

不，這樣的未來，他絕對不要接受！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你們一定有辦法救總司對不對！回答我，回答我！”

在山南敬助滿心焦急地等待中，未知的存在這樣說道，“你不會一直都是新選組的山南敬助，我期待着你的未來。”

那道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最後一個字輕飄飄落下，便徹底消失不見，屋中隻剩下倚靠牆壁滑落在地上的、滿身頹廢、雙目通紅的山南敬助，着魔般喃喃自語，“不接受，絕對不接受，總司不會死，大家都不會死……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那個存在說，總司呆在新選組會死，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去找總司，讓他離開新選組，對，就這麼辦！”

山南敬助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來不及收拾自己，就這樣一身淩亂的沖向門口，手章握上門把手，他又遲疑了起來，

總司好不容易有機會休息，他不能就這麼沖過去打擾總司，他還有時間，等明天一早就過去，